……

        “那……算了，谢谢。”

        --

        又下不下去，她眉皱了皱，撕了，然后接着写，再接着撕，直到第六张空白信笺。

        “你好，”冲进前厅，来不及匀气，她便急匆匆地问招待，“你们KTV的监控录像保存多长时间？我丢了一个包，大概是去年十月份。”

        沉晋出差了，她洗了个澡，吃了点感冒药，趁着安静，开始仔细地回忆。

        明天，单独开个会，我有事说。

        是谁都忘了，反正她给搪过去了，后来叫陪酒，她喝了几杯，出去了。

        心不在焉，季岚应付完赶紧回去，可包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严婧瑶走了。

        额角隐隐作痛，严婧瑶摸了摸那里早已淡化的只有一点浅浅痕迹的疤，跟那些人逢场作戏是从见血的教训里学来的。

        脑子突然空白，思绪断了线，严婧瑶呆呆坐了好久，才起来去拿了笔记本电脑，打开文件夹，点击一张表格，开始认真地填写：律师事务所合伙人（退出）变更备案表。

        手一扬，严婧瑶撕了这张，重新扯一张空白的，继续：季教授，我想为之前的事情歉……

        却不想那个女人是季岚。

        摸了她下面，难怪季岚难以启齿。

        自己要解释什么呢？

        严婧瑶打车去了南京路，路上稍稍有点堵，她于是下车，迎着雨沿路跑过去量贩KTV。

        果然，“不好意思，我们录像一般保存半个月到一个月，您去年前丢的东西，没有办法查。”

        依据季岚的所说，她只能想起这个模糊的时间段，但娱乐场所的录像不会保存这么久。

        事情都发生了，严婧瑶闷闷地看着空白的线条，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嗯，我知了。”

        匆匆走出包间，原本以为是什么急事，没想到是明天讲座礼堂设备故障的事情。

        要说量贩KTV的话，应该是她刚刚回来的时候吧，有人请她，好像是想要她帮着在北都打人脉，打探她认不认识高院的院长。

        写完又撕了张信笺纸，思考了许久，落下：对不起，季岚，我……

        思来想去，脑子里全成了糊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严婧瑶终于止住了纷乱的思绪，拿手机给姜颖和邹雨发了短信。

        查监控没有恰当的理由不行，何况这些场所大概和裴锦夕的酒店一样，会格式化清空盘。

        “……”

        遇到季岚是在阳台，如果她问她是不是，应该是把她当成那些人叫来的陪酒了吧。

        “……”

我很快回来，”

        来前也有预感，严婧瑶失望地出了门，呆站着淋了雨，才想起来打车，先回住。

        一年前，她把季岚怎么样了？

        外面飘起了小雨。

        脑子里断断续续记得的片段不多，印象深刻的无非那么几件，她和徐薇吵架，她在山城谈好合作的律所，回来黎城，然后和沉晋她们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