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曾吃过这种东西,过去常年锦衣玉食,嘴巴刁得很,本就咽不下去,加上一直在喝药,食本来就不好,只有到了实在是饿得不行,不吃就会饿死的地步,才能勉强喝下一碗稀薄的粥,吃两口面馒。
我依稀记得,以前我在林欢家里,也见过这种情形。
他们为了把钱省下来给我看病买药,连饭都吃不起,那个时候山上的野菜还没有长出来,他们便去山中砍柴来卖,换取少得可怜的粟米和谷糠用以果腹。
而这一次,我只能一边吃一边掉眼泪。
不怎么样,我们终于不用再浪了,我有药吃了,有饭吃了,我们又买下了这间溪水边的小屋,置办了简单的家,买了两只鸡、一只羊。
但是当天晚上我没有见到三秋,心急如焚,三月带我去找他,最终我在一条小溪边找到了他。他在清洗自己的,我不知他究竟卖淫没有,我不敢问,只是莫大的恐惧感和愧疚之心袭击了我,让我只能抱着他哭。
我们住在医馆,后来钱花光了,被赶出去,只能住在一个废弃的庙中,庙里还住着几个浪男子。有一天下雨,雨水打坏了房,到都在漏水,三秋为了给我找一片可以遮雨的地方和别人打了起来,最后两败俱伤,我们也被迫搬离了那里,开始浪。
但我一直被他们背在肩上,无论去哪里,都没有丢下我。
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拖着一病躯,连路都走不成,我很害怕他们离我而去,无数次从噩梦里惊醒,抓着他们的衣襟死死不肯松手。
或许是命运,那一天,我从里衣的袖袋中找到了一枚戒指。我很吃惊,这是象征着家主的戒指,母亲一直在手上,她说要把林家交给青夏,为何又把这个东西交给了我?
吃了几天后,才发现只有我一个人的饭里有这些东西,他们吃的,比我之前还差。
从死神手里逃出后,我的人生面临的另一个困难,叫贫穷。
这样的生活让我的越发虚弱。再后来,我的饭菜里多了些东西,比如鸡和萝卜,有时候还有肉,才能正常吃下去。
我哭得伤心绝,他们安抚了我,答应我不会去卖淫。
很难回忆我当时听到这些话时是什么心情,我冲出去抱着他们,哀求他们不要这么,我告诉他们,我可以吃苦,什么东西我都会咽下去,我会好起来的,不要去卖淫。
最终,他们决定重旧业,要么暗娼,要么把自己卖到伎院去,他们都不是子,很难卖个好价钱,最好的办法是暗娼。
那个时候,我走了出去,拒绝了那顿饭。守住了我的人格。
有一日,我听见他们在谈论,他们觉得靠着现有的办法赚钱太慢了,贵主又要喝药,又要补充营养,她的不靠大量的钱养着,本就活不下去。
我像个正常人一样站起来生活时
救一个救不活的人,就像执意打一场打不赢的仗,终将失去一切。
二十九)
我很饿,我太饿了,即使我知这对他们不公平,但我只能咽下去。
但是,我已经无暇思考这个问题,这枚戒指对我来说,除了钱什么都不是。我把戒指给了三月,典当了它,换了七百枚银币——它的价值很明显百倍于它,可当铺就是如此狠毒的存在,在缺钱的人面前,当铺可以无视它的价值,完全随意压价。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抛弃我,为什么在我这个将死之人上花光一切钱,若是最终我没有活过来,他们岂不是白白损失了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