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呼很浅，几不可闻。

        这几日的病让他又瘦了。我们在浪的时候他也瘦过，但搬来这里后，我们不必再过一萝卜吃五天的生活，他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光，如今却又……

        我坐在床边，轻轻地握了他的手，他感觉到后，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他见是我，出了苍白的笑：“又要喝药了？怎么这么快？感觉才喝过，我嘴里还是苦的。”

        我摇摇：“不是要喂药。”

        “那四月是怕我一个人发闷，陪我说话的？”

        “嗯。”

        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也低了下去：“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摇摇，：“没有，大夫说你会好的。是我，我有一件事很不理解，所以来问问你。”

        “你说。”

        我把他扶起来，瞥见他枕的枕，是暗红色的，就在他枕的地方，陷下去的地方，是的。

        我摸了摸，不算小的地方。再瞧他，双眼着，眼里都是血丝，萎靡不振的样子，我问他：“你多久没睡觉了？”

        他愣了愣，笑：“四月就是来问我这个吗？”

        “回答我。”

        “刚才就在睡觉，四月别担心，大夫都这么说了，我会好的。”

        “我不要听谎话，说实话。”

        他不说话，沉默了很久。

        “五六天。”

        “五六天？”我惊讶：“这么久不睡觉会死的，你怎么能不睡觉？”

        他看了看我，苦笑：“四月，我也想睡，可是我睡不着。”

        我问他：“你怎么了？”

        他回答：“我也不知，我就是睡不着，我一合上眼，就感觉很痛苦，心口很痛，会乱想很多事，以前的事，后来的事，未来的事，但究竟想了些什么，我自己都不知。”

        他也回握住我的手：“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好起来，我的很好，以前无论怎么折腾都没事，我还年轻，四月，别为我伤心。”

        我看着这样苍白的他，要强的他，眼前模糊了一片，一滴眼泪落在他手背上，他怔怔地看着那滴眼泪，握紧了我的手，“四月，别哭，好不好？”

        我说不出话，他急忙起抱住我：“你怎么……你别这样，我只是一个，一个隶，你肯留下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不你这样……别哭……我会好起来……会按时吃药，好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