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沉渊没问出人去哪,只知一月前长乐中的物品就陆续往薛将军府搬运,这一来二去都把中搬空,只留下些不重要的大物件。
兰君所觊觎的月光、信奉的神,正用温柔目光看着他,前所未有的满足充斥腔之中。
长乐的人最惨,虽然是皇后的下人,皇上顾及面子不会上刑,但若想供一个人,除了刑求,还有很多办法。
人哭嚎求饶,真不晓得皇后去哪。
彼时薛燕歌正靠在兰君怀里跟他聊些草原上的事,譬如他是如何驯鹰又是如何只一人潜入狼君斩杀狼王完成成年礼。
几个口风松的是在外院扫地的杂役,将所知的事情抖出来,但好在都不是什麽大事。
内院的人是兰君挑选过,口风紧的很,自知那些事说出口是要掉脑袋,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敢说。
他说:“全押下去。”
si m i s h u wu. c o m
兰君说起往事时,眼中有光,如枯木逢春充满生意,笑容不再勉强,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愉悦。
当晚中灯火通明,人不知为何,只知隶属于皇上的锦衣卫在中四游走,不知在翻找些什麽,人想兴许是进刺客正在搜查。
一封和离书。
正想回应却又被兰君亲信打断,那人来得很急,说长乐上下仆全被皇上押入地牢。
我去快活,自便。
历沉渊仔细端详每个字词,重复检查一遍又一遍,字字细嚼慢咽。
?”
他心中有怨恨不能伸张,怨恨父王轻敌、怨恨历朝前君王肆意屠杀,但这些所恨之人都已死,无法再追朔恩怨。
看完后他还是有些怀疑,他站在偌大的长乐中,不确定再喊声燕娘,无人应答仅有回音作伴。
兰君向来都是顺着她,很少有自己的情绪,如今看他快乐,薛燕歌心情也好,葱白指尖描绘着他的眉眼,牵起他微扬的嘴角,“选秀过后,带我去看你说的那些。”
历沉渊将玉镯与和离书收好轻拢玄衣,看不出喜怒,在一众跪于地的人慢步来回巡视圈,最后站定,负手而立,巨大压迫感充斥于无声之中,他再问:“朕只问最后一次,皇后去哪了?”
但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嫉妒,忌妒那人曾经独占她全心全意的爱。
储绣阁都是未出阁姑娘,从小家教严格,甚少见到外男,锦衣卫各个长得凶神恶煞,一靠近就能嗅闻到他们上的血腥气息,有些胆子小的光是看到人就哭出来了。
纸张成团,指尖用力到泛白。
恨他如此不珍惜。
燕娘二字回响数声才停止。
一惊雷响起,黑夜如白昼明亮,惨白刺目的闪光打入屋中,藏于黑暗中的丑恶原形毕,兰君目凶光,死盯着亲信,兰君并非因为人打搅愤怒,而是人口中的历沉渊,三番两次破坏着他的好事。
历沉渊拆开信封,只见六个字。
如今他最恨历沉渊,恨他们同曾为天之骄子,自己却沦为仆,而他成为天之骄子,在获得一切后,却忘恩负义伤害了她。
历沉渊走至桌旁,只见两个巴掌大的木匣并排而放,下边压着一封书信。
打开木盒,两只紫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