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说埋在日本是江惩自作主张,因为自杀前江贤买了一张机票,目的地是富士山。
裴姐,你帮帮我,帮帮我行吗?
啊?
她想,如果她是江贤,她会在棺材板里蹦出来,痛骂他是假惺惺的王八。
对对对!!!想起来了,买花时裴也给她准备了一捧,江惩不满意,说江贤认识孔叙是老几。
墓园里才知,此次前来祭拜的人,是江贤。
所以给她埋在山脚下,假惺惺的活人。
二十一岁。
如今想想,虽然所托非人,但是想法不错。
花?
对视,两个同样可怜的,苦命的少女。
那时候裴优雅的整理一下鬓发,说女孩子之间的事情你不要。
离得近了,她听见女人说话,声音那么轻,却是掷地有声的:“孔叙,好好活着,你别学她。”
死江贤他后悔吗?
二十一岁罢了。
忍不住伸手,轻轻摸摸她的脸颊,说话时声有哽咽,问她死的时候有多大。
孔叙又想起她说过的傻话了,那时候在贺虔家里,直接把骨灰都托付了出去。
天行空的想了一阵,人是被怎么推出来的都不知,慌里慌张的回看一眼,裴在哪里笑。
时光转,命运重叠,透过江贤她仿佛看见了自己,也仿佛看见了自己结局。
有人拎着膀子让她站起,女孩拂一下眼泪,悄然离去。
多大?
“孔叙,你要把花带回家吗?”
孔叙算什么东西,折腾来,折腾去,全凭喜好罢了。
早知今日,当年我就应该在孤儿院里饿死!!
然后洗把脸,一言不发继续生活。
裴也不在意孔叙的回答,她把一烟抽完,过去给孔叙整理凌乱的发。
可是一日两日、三日四日,看着眼前的女人,裴庆幸,她来的还不算迟。
她抽了一口,问你都看见了?
“能力范围之内,我给你争取最好的。”
“尽我所能,我让你全而退行吗?”
其实是在说大话,豪情壮志,有感而发。
略有耳闻,江贤是江家收养的女孩,十几岁的时候被江惩送人,后不堪忍受,自杀在傍晚。
本来她没在意孔叙,几日便腻了,江惩从来都不是长情的绅士。
裴没哭,看着她火化下葬,始终面色僵冷。
我就应该在孤儿院里饿死!!!
走时和裴挨在一起,女人递给她一张纸,随即点烟给自己。
她笑魇如花,永远定格在这黑白色的框架里,人生画上一个不圆满的句号,多少遗憾来不及平息?
si m i s h u wu. c o m
凭什么这样对我,我是个人,不是小猫小狗,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
她那么安静,没在江贤眼前留下只言片语。
所以才有了如今这一幕,众目睽睽之下,孔叙着把花送出去。
红颜薄命的江贤。
至今都历历在目,黑发、鲜血、她青灰僵的尸。
不知她指的是什么,孔叙没接话。
抬看,无动于衷的一张脸,放下捧白花,沉默不语的站在前面。
好好的一个女孩,走的那么容易。
人生才刚刚开始,小草才长出新芽,什么还没来得及发生,就戛然而止,在最好最好的年华。
蹲下才看清江贤的照片,不知是谁挑的,让孔叙夸过生死和时间,和她对视。
最起码她死后不需要江惩假惺惺的祭奠。
看不下去的人是她裴,她永远都忘不了江贤的眼泪,哭声凄厉,说帮帮我吧。
一起长大,一起长大啊,江惩不还是死了她?
那样刚烈,活着不痛快,说死便死。
还不算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