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真奈和丝黛拉都面色难看，她觉得这一定是个给人带来麻烦的东西。

        “准确地说，是蛇带给你们的诅咒”，薄藤夫人起点起一盏香炉，随后灭长长的点火，“来吧，开始”，她把那盏像茶壶一样有着长嘴的香炉放在地上，自己也坐在旁边闭上眼睛。她双脚盘起，她两条柔纤长得过分，导致她像一条盘踞的蛇。

        她突然睁开一只眼睛，看见三人还愣在原地，于是说：“想解开蛇的诅咒就像我一样坐好。”

        香熏在燃烧，白烟弥漫整个房间，那熟悉的温香甜的味让每个人的神色都放松下来，那是薄藤夫人上总带着的，若有若无的味。

        飘香的白烟绕着每一个人慢悠悠地旋转上升，它像神出鬼没的灵抚摸着她们的脸，在她们耳边细语。

        “闭上眼睛，摒弃杂念，放空大脑……”

        薄藤夫人的话语被白烟裹挟着溜进她们的耳朵里，它像一段美妙的音乐，又像蛊惑人心的女妖低语。

        “其血上应太阴，下应海。月有盈亏，有汐，月事一行，与之相符，故谓之月水、月信、月经……”薄藤夫人朝面前的香炉深深地了一口气，白烟随着她的气形成一条白色丝带连接到她的鼻腔。

        如果莉莉这时睁开眼看，她会看到薄藤夫人的颈逐渐后仰，像一条吐纳的蛇。但是她此时闭着眼睛，聆听着薄藤夫人的下一条指令。

        丝黛拉和真奈不知有没有听懂这一段月语，但她们脸上的表情跟莉莉一样乖巧，或者说虔诚，她们共同被薄藤夫人指引着。

        “感受自己的……感受自己里的月亮……”

        “每个月的海浪，那是月亮的来信，我们都是月亮的女儿，它牵引着我们里的汐，使我们成为一，我们曾经在月亮里，如此亲密……”

        薄藤夫人的话像咒语一样让莉莉完全放弃思考，她感觉薄藤夫人的声音一直环绕在她的，和她的腔共鸣着，这使得她有一种轻微的、奇妙的晕眩感。她感觉她的脑袋正钻进那条白烟系成的绳子里，而绳子的另一端在薄藤夫人的手上，她只需要轻轻一拉，她就会跟着走。

        “凝视着那轮月亮……就如同凝视着你的母亲……隧的另一……往那幽深走……回到母亲的怀抱……那是你来时的路……”

        莉莉的眼前浮现一个光点，随着她往前走那个光点不断变大。那是一条河，光点在河对岸。

        “走入那条河，去碰它，去感受它的情绪，河上漂着你的记忆，去捡起它……”

        莉莉听话地踏进那条河，那条河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她走到河中间时水已经到了她的下巴。她看着河对岸那个逐渐清晰的光点――是那个熟悉的影。她一下心揪起来，努力抬着，艰难地往前走。刚走一步河水就没过了她的嘴巴。

        近在眼前的那个女人抬起，哀怨地看着莉莉。莉莉在水里说不出话，她的声音被河水所禁止，只能发出一些咕噜咕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