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坚持片刻,再坚持片刻……”皇帝轻轻抚摸蝶若背脊,“娩出来就好了……快看看胎已出了生门与否?”
“太医说要半个时辰呢……”蝶若轻轻咳嗽了两声,调整起呼来。一,一呼,一用力,一,一呼……
皇帝背后衣裳被抓破了,森森出里衣来。她面色不变,仍半环着蝶若子让她借力,一面命医士在后盯着胎胞,只待一出来便好清理生门,若实在艰难,医士也能帮着带出胎胞来。
只要娩出胎就好了。
“咳……”蝶若了一大口气,又轻轻咳了一声。
“殿下!陛下!看到孩子的了!”医士忽而唤,“热水!快拿热水来!”
内殿又是一阵嘈杂,忙着送热水细棉布来洗生门,又是将底下褥子新铺了一层细棉布。周院判着蝶若脉搏,赶忙叫了医士去瞧胎胞模样:“若已出生门便带出来,殿下怕太劳累气力不足。”
“哎,是……!”两个医士赶紧应了一声,净了手从后摸索胎胞形状,“大人,已出生门了!”
“肩已过生门了!”
皇帝松了一口气,肩都见了天日,想来后该顺利许多了,“姐姐,没事了,没事了……姐姐……”
两个医士赶紧将胎胞整个带出,另一个医士剪断脐带,抱来给蝶若瞧:“殿下,殿下,是个小郡君。”医士拍了拍婴孩,便是一阵啼哭。
新生小儿,猴子似的,还带着血,也看不出什么。蝶若瞟了一眼,轻轻笑了一声,“快洗洗……”
“姐姐劳累了,快歇歇的好。”皇帝任由蝶若跌入怀里,叫殿内值守人赶紧给她了子,又将面上褥子掀了,留出底下干净褥子,才将人放上床去,“休息好后便没事了,我与阿兄都盯着呢。”
谁知蝶若气力不足,神却佳:“叫阿顼进来吧,臣想与他说说话。”
燕王在外早等不及,一听这言语当即便冲了进来:“我在,若若,你、你快歇着,我必定守在此的。”
“看过孩子了么?到底你是父亲,你该先看看。”
皇帝没听胞兄回答,轻手轻脚拉了长公主退出去。
那名为红玉的小侍仍守在殿外――未得家主与主夫传召,他没得份入殿,见了皇帝与长公主唬了一,忙伏地下拜:“小、小人拜见陛下、和殿下……”
“去外守着吧。”皇帝陪了一夜也疲乏得很,“王妃生产顺利,日后自有赏你的。”
“是……”他才应了声,忽闻里一叠声传太医,一时又是人仰翻一阵喧闹,连皇帝也拉着长公主又冲入内殿,一时进退两难,只好仍旧守在殿外。
“怎么了?”皇帝一入内殿,便见蝶若面目发青,已晕倒在床上。
“只怕是……只怕是羊水入混入血脉……”周院判行医数十年,难得如此惧怕,“臣已先行针灸为殿下疏通血脉,只是……”她一手把着脉却仍在颤抖。
“凶多吉少……是不是……?”燕王颤声问,“妇科千金方里有云……羊水入……十事九死……”
周院判两手颤抖,忙着施针把脉不敢分心。皇帝闻言一下便了子:“不是都娩出来了么……?”
“回陛下……羊水入自分娩前一个时辰至生产后两刻钟皆有记载……臣以针灸通殿下血脉也只是勉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