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时候是笑着说的，很难得的笑容。他更多的时候都是怯怯的，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起伏，严穗看着还怪觉新鲜的。

        很快过年了，冯景存过年要回家去，只能泪跟蒋停告别。严穗过年倒是放假了，不过她也没地方可去，两个人就一起我窝在沙发上看春晚。

        她不拿蒋停举例。她不想让自己多出无谓的德感。

        所以她更想那个没出世的孩子，如果它被生下来，现在应该7岁了，想到这儿严穗的心就抽痛了下。看今年春晚，生的小品一茬茬的往外冒。

        很快放寒假了，冯景存从外地回来，知他在严穗家，搬来大包小包跟他一起住。

        “想吧。”蒋停说，“但我快一年没碰书了，以前的成绩也一般，而且我份证还在我爸那里。”

        先是带他去本市著名的景点转了一圈，蒋停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看啥都新鲜。他拿着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在那鼓捣半天，严穗问他在干嘛，他说要把美景分享给冯景存。

        冯景存知他的事后大骂无良爹爸，然后拍脯跟他说:“你就安心住在这里，考上大学再走就行。”

        带他坐了缆车，蒋停肉眼可见的开心。

        严穗:“我知了，你先在我这里住下吧。”

        于是蒋停就在这里住下了，严穗还给他请了家教带他熟悉课本。严穗的工作很忙，她人很拼，时常不在家，蒋停的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不然他都不知怎么应对严穗。

        晚上两人一起吃了顿饭，顺便去广场看放烟花。人多，信号不稳定，没见过这场面的蒋停有些紧张，严穗便一直牵着他手直到烟花结束。

        蒋停拍了视频，不出所料又分享给了冯景存。

        中考那天他们照例把她锁在里面，严贞没找到钥匙，在外面急得团团转。严穗反而很冷静。她摸到柴刀，一下下劈到木门上。也许她是疯魔了吧，她也记不清楚当时的心绪，只记得自己像个火炉，内里只剩燃烧着的怒火。

        他的脸埃在枕上，挤出个肉肉的轮廓。

        她说:“我考不上高中，我就回家照顾耀祖，把他照顾成活的还是死的，我说了算。”

        相了一段时间，蒋停已经不是很怕严穗了，严穗也习惯了家里有这么个小孩。她有时候也想，如果自己跟严贞那样早婚早育，估计孩子也有冯景存这么大了。

        初一严穗带蒋停去市里转了转。蒋停虽然是本地人，但平时被困在学校和家里这一亩三分地，对家乡的了解跟个外地人似的。

        他最近还犯困的。也对，都是动物，蛇能冬眠，熊能冬眠，人也要抽点空冬眠下。

        小品不好看，本来丁克的夫妻是被劝怀孕了，本来要离婚的夫夫愣是被二胎绑住了，本来要打胎的事业o选择了回归家庭。严穗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往旁边一看，蒋停已经抱着抱枕睡着了。

        严穗关了电视，把人抱进屋里睡去了。蒋停重了点，喂进去的肉不算白搭。

        以前总喊少生优生，大家不听，追生男A，一溜串的孩子跟藤蔓上结的瓜似的，数都数不过来；现在又喊多生，大家仍旧不听，生孩子变成了比便秘还难治的社会顽疾。

        “那你还想不想去考?”严穗问他。

        她劈开门，手里拎着柴刀去找她妈。她妈在哄耀祖，声音温柔是个慈母。她妈看到她来势汹汹，吓得尖叫，她一句话不说，一刀往耀祖上劈，她妈护着，于是刀就落到她妈的手臂上，出了血。

        他还不知严穗和蒋停之间发生的事，他以为这是严穗善心大发的表现。

        严贞一家初二就回来了，严穗便带着蒋停过去蹭饭。严贞跟严穗是一样大的年纪，却已经开始起妈妈辈的心，她跟严穗说老

        她撂完狠话就去考试去了。虽然错过了一门考试，但她还是够上了高中的门槛。

钥匙把她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