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赞丞眸中终于涌现出情绪,可他很快就闭上双目,将所有的阴鸷都掩饰得然无踪。
老者不再理他,手里拄着的黄杨木龙拐杖带着滔天怒气往地上重重一杵,起阔步朝外走去,门口候着祁家长子祁潍东,见状忙快步迎上来搀扶,“父亲莫气,我们还有机会,卓君尧一行已从承天出发,可在路上设伏。”
祁赞丞听见门外两人已走远,遂忍着肉之痛勉力起,他抄起桌角上放着的一张照片。
“安排去谍参吧,他已经暴了,为避风,暂时只能打下手的工作。”祁岱山压低声线,“另外,派人去北边仔细打听一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尤其是那个和卓君尧同出共入的北党女探子,查查什么来历。”
这一下可不轻,祁赞丞感觉腔涌起一血气,忍不住猛咳了几声。
当场就想要从天台上冲下来,可终究忍住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和卓君尧一同踏入危险中。祁岱山问他为什么第一枪会失手,是因为她就在那个男人后,让他彻底失了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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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形容那天在珠宝街看见她的心情,那种震惊、心痛、绝望,几乎瞬间让他崩溃。
他盯着看了半晌。
革大有那么多女学生,为何偏偏是她。
现在她的份明明已经暴了,卓君尧竟还要冒险将她强留在边,可见已对她痴迷到了何种地步。
是偷拍的,地点在火车站,谭珍娴和卓君尧相携的影醒目到扎眼,这是从侧面捕捉的角度,人影很模糊,可还是看得出举止十分亲昵。
“那……”祁潍东朝房里看了一下,低声问,“他怎么办?”
“……没有。”
手越握越紧,照片在他手里逐渐扭曲变形……
祁岱山缓缓摇,“大势已去,国防得知他遇刺的消息之后已派边防队沿路护送,此时若再强袭,易引火烧。”他负手望天,不甘地低叹,“放虎归山啊……”
她一定不是自愿的,他要救她离开,离开这水深火热。
“证据呢?”
“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当初就不该把你们母子从畈田弄(贫民窟)带回来!”
“是!”祁潍东毕恭毕敬地应允。
“那你跟我说个屁!”老者再用拐杖朝他上夯去。
――她挽着卓君尧的手臂却低着步履匆匆,仿佛有着重重心事,而卓君尧却正好在扭看她,眉眼间尽现温柔眷。
他不甘心,她还欠他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