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

        事已至此，卓君尧再难斡旋，脸色已是说不出地难看，谭珍娴知他是因为受人掣肘所以心里憋屈，可若僵持在这里，今日他俩恐怕一个都走不掉，还不如她先妥协，让他脱去想办法。

        她主动往前站了一步，“我便跟齐次长走一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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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齐次长如此客气，竟纡尊降贵亲迎卓某，倒令卓某汗颜至极，此番未能成事，有辱上命所托，我合该藤条加，负荆请罪，自去领命受罚才对，怎好惊动贵兄妹二位亲迎？”卓君尧话说的漂亮，姿态却极其冷淡。

        “便知你鲁莽，徒惹事端，还不退下！”齐潍东数落着妹妹，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卓君尧不放，“呵呵，君尧辛苦！”他大步上前放低姿态握手寒暄，“此次行程甚是险恶，你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我甚感欣啊！”

        他不等卓君尧插嘴，又继续抢白，“柳小姐份过于感，虽说其已有投诚之意，可按规矩，仍是要先进行份甄别，也就请君尧你暂且克制私情，”齐潍东指了指一旁仍剑弩张的两队人，“……莫要再为难办事的人了，如何？”

        “嗬，”卓君尧不耐轻笑一声，实在不想再同他虚与委蛇，“齐次长庶务缠，总不至于特意赶来车站同我寒暄，有何贵干，不妨直言。”

        齐潍东倒也不以为意，“何来此说？这次南北合议，波谲云诡，你愿为国之重业亲自深入敌腹，此等大无畏英勇神，实乃我辈学习之楷模，怎可如此轻言自己？”

        她便没再犹豫，也不回地随他们上了车。

        众人皆未料她此举，不由哑然以对，卓君尧立刻上前阻她，“不要胡闹！”

        已经失去存稿加持的作者，卑微到不敢抬，该用什么来延续这一天一更的美丽奇迹？

        ***

        谭珍娴感觉自己今日在劫难逃了，看来他执意将她鲁莽带回，还是草率了。

        齐潍东怕节外生枝，一再促，“柳小姐，请吧。”

        齐潍东见他干脆，也不再拐弯抹角，表情依旧维持着得有礼，只意味深长地扫了眼谭珍娴，“此番前来，主要还是为了柳知蝉小姐的事……”

        “柳小姐觉悟之高，深令齐某佩服。”齐潍东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暗暗称奇，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胆气倒不小，面对如此危机，竟这般泰然自若，还能想出得的说辞来缓解双方僵局，实在不容小觑。

        “我没有胡闹，齐次长的话在理，若我初来乍到便坏了法度，其后难免众口铄金，反倒罔顾了我一片拳拳之意，我既诚意归降，也不惧所谓甄别，恰好给我个机会，一表忠心。”

齐潍东带着人亲自赶了过来。

        她扭看了卓君尧一眼，果然在他脸上看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

        克制私情的言下之意便重了，卓君尧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岂能犯此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