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岐发现他之前放纵须佐在他上种下的爱种子，那些他控制不住非要生长的植物，终于在他无数次地放任中长得密不透风，变成了一个让他作茧自缚的绝佳牢笼。

        八岐回到房间，看见自己的手和脚腕上都因为刚刚自己在床上的反复沉溺与挣扎而在镣铐破了，磨出了很深的红痕，这些伤口和须佐无关，却又和他有关，它们依旧可以称得上是须佐给他的。他感觉到自己突然对须佐生出来一种在人类的感知中大概被称为怨恨的情绪，他与天地共生，匍匐于世，观察人间千年万年，他不是人类，无心无情，没有爱恨怨憎，若要说的话，抛却神明份，扯开理的外壳，他的灵魂更像兽类，不懂人类的痴缠纠葛，却乐衷于此，观之为乐，为此他旁观也好，干涉也好，参与也好，都只是为了让他觉得更有趣而已。

        他天生没有爱恨嗔痴这些感觉，但却非常擅长模仿和学习，他化形为人类，从人类上学会了许多，学不会的也模仿到了几分，他天生就擅长蛊惑，又从人类上学会了诱导，勾引，欺骗，挑衅，模仿出了倾慕，着迷，贪恋，沉沦，遇见须佐，他找到了最感兴趣的猎物，于是就把这些尽数用在了他上，以此为手段，想要得到他。

        八岐在之前察觉到被驯服时感到厌恶，但那也只是厌恶，他讨厌不受控制的状态，但也知受限于本能是生物天，他虽然冷血，但既生而有形，便也不能避免，既然如此，干脆享受，他接受了被须佐驯服，为他柔，为他顺从，不能抗拒，但此刻，他的感受突然告诉他并非仅仅如此，他为须佐生出了一种名为怨恨的情绪，这种情绪似乎是个提醒，告诉他自己并非只是被驯服，而是正在从野兽被驯化成人。

        所谓神本无心，有心即劫，世人常说情像罗网，爱似牢笼，蛇神不屑一顾，非要亲自来织网，亲手造牢笼，现在终于自觉被困其中，难以脱。

        八岐感到怨恨，而怨恨的源其实是害怕。

        他昏昏沉沉地睡着，像是了很多个梦，都是和须佐旖旎的，黏腻的，撩人的春梦，他感觉浑很热，时间像糖浆一样地把他裹在这些梦里，让他焦躁，也让他绵，那些梦里的抚摸，亲吻，缠绵，落在梦里轻飘飘的幻影上，却落不到他上，让他觉得难熬，想醒又醒不来，他就这样像溺水一样睡到了第二天傍晚，等到他好不容易从梦境中挣扎出来，一瞬间却分不清梦和现实。

        须佐覆在他上，压住他的双手，在吻他。

        八岐微微睁大了眼睛，须佐松开了点他被压住的手，八岐没有搂住他，也没有推开他，他听话地被须佐压制亲吻，被他抚摸。他有点紧绷，顺从地任须佐在他上为所为，不迎合也不推拒。他回避了须佐的眼神，但须佐摸到哪里，都让他感到闭着眼睛微颤，就好像今天才是他真正什么也不会的初夜。

        须佐第一次在八岐脸上看到这样茫然又纯情的表情，以为他还没睡醒。他了很久的前戏，像是很喜欢八岐现在的样子，还俯到他下，给他口了一次，八岐的手攥着床单，眼睛里一瞬间噙满了眼泪，脖子上的颈动脉一动一动。

        他重新压到了八岐上，把八岐受伤的那只手臂放到一边避免碰到，然后抬起八岐的一条，合了他这副如同初夜一般的纯情表现的情趣，慢慢一点一点把自己推了进去。他完全进入八岐的，然后停了好一会儿，手抚摸着八岐因为呼而不断起伏的，感觉到平静下来后，在八岐耳边轻声问：“可以动吗？”

        八岐闭上眼睛，点了点。

        须佐在床上一直都是个暴徒，只是从来都有八岐的纵容。可这次八岐看起来不愉悦，也不享受，他完完全全地顺从了须佐，表情却像是在压抑着痛苦，仿佛陷于网中，不想深陷，又不能自，他很小声地叫着，断断续续，声音落在须佐耳中，像一把又一把的小钩子。

        他皱着眉接受须佐的暴动作，却主动在迎合，像是真正坠入情网之人面对自己爱人的无理索取时才会有的情态，须佐从来没有对八岐在床上的表情这么满意过，他放慢了动作，去亲八岐的眼睛，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八岐稍微偏过了，睁开眼睛看着侧面，很像在走神。

        须佐伸出一只手和八岐相扣，问他：“你在想什么。”

        八岐看向他，却没有回话，于是须佐接着刚刚的节奏继续在他上肆，索不让他能想任何事。

        好舒服……八岐仰起，既痛苦又沉沦地跟着须佐起伏，他刚刚什么也没想，本来就什么也想不了，他只是在感受，被须佐进入的感觉好舒服，被他抽插的感觉好舒服，被他亲吻的感觉好舒服，被他注视的感觉也好舒服，并不只是的感觉，而是其他，是内心深，甚至更深的感觉，让他感到满足，内心，灵魂熨贴。

        须佐换了姿势，从背后抱住他，一边干他，一边抚摸他的腰，他纹的那一块肤仿佛是专门为须佐量打造的感带，他亲手在自己上改造出来的，现在被须佐碰一碰都能让他叫出声，须佐摸着他的后腰，撞上他里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