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无法到。在我去取这封信时,寄信人已经离世了。”
安雅的思绪顿时一片空白,很快的,就连视线都开始模糊。
邮差小姐又说:
“那位夫人是在睡梦中离世。她的孙女把信交给我时,说每个家人都回来了,和一起分享丰盛的晚餐,孙辈还朗诵她最爱的诗歌。她闭上眼睛前除了记挂这封信,就是在期盼明天早报的填字游戏不要太侮辱智商,她相信是不抱遗憾地登上幽冥之河的小舟。”
安雅往后退几步,靠向床,闭眼任眼泪淌下,听到邮差小姐的话,她哽咽地不断喃喃,说那就好、那就好。
万物皆有终点,尤金夫人已到达终点了。
那她呢?
安雅·巴斯克维尔的终点,真的就甘心停留在这个狭小的房间,还是那座荒无人烟的小岛吗?
心中已有声音在吼出那个答案。
既然如此,那就抗争到底吧。
她并非一无所有,她还有一些筹码。
安雅默默握紧口袋里的玻璃苹果。藏在这个房间的魔药不止这一瓶。
只是需要一点疯狂的、盛大的想象力……
“邮差小姐,我能委托你帮我送出两样东西吗?”
女孩夹住帽檐微微抬起,再度亮出活力四的招牌笑容:
“当然可以,白鹳快递,乐意为您效劳。”
赛恩从厕所隔间出来,一抬眼就吓得差点回去。
有个邮差打扮的女孩靠在洗手台,对他举起手,还笑得爽朗说了声嗨,毫无一点误闯男厕的尴尬。
“红髮、耳钉、刺青,你一定是威尔逊先生。日安,先生,我这里有一封您的信件哦。”
说完就往包包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
赛恩贴着门板,完全不接,警觉地盯着这个可疑的邮差小姐:
“这里是男厕。”猫鹰送信也不会送到厕所来。
女孩耸耸肩,一脸她也很苦恼但没办法啊的表情:
“我知这个地点是有点奇怪,可是寄件人指定了秘密送件服务,我也是等了很久才等到您边没人。”
赛恩的防备心更重了,他左顾右盼,发现厕所里的确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心下好和眼前女孩打架的准备。
“放轻松,威尔逊先生,我只是个邮差。”
女孩看出他的敌意,依然一派轻松,她压低声音说:
“我只是受安雅夫人委托,要将这个纸条交给你。”
听到这个名字,赛恩脸色大变,立刻往前跨步,抢过那张纸条,翻开来看。
拿在手上才发现,那不是纸条,而是撕下来的白布,上面的字明显是用口红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