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庆幸,你是杜家的四少爷。”他淡淡说,“若换作别人,胆敢这般觊觎你大嫂,我定是饶不了他的。”
“猫?哪只猫?”
她经过二楼,见那客房亮着灯。好奇走过去看,原来是杜呈瑞在灯下看书。
“你怎么来了?”许是昨日才见,他没奢望再见会这样快。
沈鸢一怔:“我?那自然也是……”
“还能是哪只?”蒲儿在旁忍不住,“这杜公馆里,不就只有姨少养了猫吗?”
“四少爷回来了,”沈鸢轻轻一笑,“我许久不见你,听闻你在学校里住了,不知一切可还习惯么?”
桌上放着参汤,她端起喝了几口便沉沉睡去,许是人多事杂,那一夜反倒没怎么梦,到第二天醒来,日上三竿了,杜呈璋已去了矿业司,家中弟妹也都上学去了。
回过神时,杜呈璋已将她衣袖起,白色纱布暴出来,沈鸢吓了一,担心教周蕙里看见,慌忙将衣袖放下,低低说:“你什么!我不过是让猫抓了一……”
听闻院内有声,她唤蒲儿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低眉握笔,小羊毫在纸上飞快起落着,她没出声,就那么望着看了很久,后来他抬看见她,一愣之间,手底的药名忽然写错,回过神来,又匆匆划掉。
“她自然是惦念你的了,常言长嫂如母,这话是不会错的。”
沈鸢回房时,蒲儿已将先前那件羊绒披肩补好了。
见宾客也散尽了,她拉着蒲儿便往回走,杜呈璋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立在原地未动,阿福走过来,杜呈璋慢慢问:“大少手上的的伤,是谁给包扎的?”
视线穿过园中绿树,她看见叶慈眠正在写药方。
几句话……”
杜家大事尘埃落定,当晚家中欢声笑语,一片喜气洋洋。
杜呈瑞垂眸不言,沈鸢本就累得有些痛,正巧杜呈璋来了,连忙找个理由离开。她同二人了别,转到楼上去,脚步声轻轻消失在耳畔,杜呈璋敛了笑意,展臂勾住杜呈瑞的肩膀。
沈鸢哽了一哽,林宛洁也有些尴尬,只好草草两句作别,转上车回府。
“大嫂呢?”杜呈瑞忽然,“大嫂也惦念我吗?”
蒲儿不情愿地应声,却还是去了。
不知何时,杜呈璋也上楼来。从后经过沈鸢,笑着走到杜呈瑞边去:“学校里考试了罢?最近如何?你那位订了亲的小未婚妻,可是常常打电话来问的。”
“很好。”
“今日未请医生来府。”阿福回答,“不过晌午时候,大少曾带蒲儿出去一趟,至于去了哪里,这……大少没有用车,小的也就不知了。”
这日府上冷清,周蕙里昨夜打牌到很晚,如今也在睡觉,沈鸢闲坐了小半日,出门去荣盛堂买几件糕点,路过雁南巷时,她步伐停顿,走了进去。
“不是先生说的么?”沈鸢轻轻,“想见你时,便要来见你。”
才订婚的杜呈琮、杜元茉自不必说,难得今日四少爷杜呈瑞也从学校回来,周蕙里心中高兴,打电话喊了钱太太、赵太太来一同打牌。众人喧哗热闹到深夜,怎奈沈鸢忙了一日,疲乏不堪,后来实在撑不住,便同周蕙里说一声,提前回房休息。
他少言寡语惯了,沈鸢也不计较,想了一想,又说:“既难得回来,便多住几日罢。你子弱,父亲母亲都很想你,你大哥也总惦念你的……”
良久,杜呈璋闷闷“嗯”一声:“行了,你退下罢。”
沈鸢略一探,被他瞧见,她想躲闪已经来不及,踌躇之间,杜呈瑞合上书问候:“大嫂。”
“那猫是大少爷捡回来的,姨少自然舍不得。”沈鸢侧着耳环,记起它的蓝色眼睛,一时忽也有些可惜,“过会儿吃了饭,你也去帮着找找罢。”
杜呈璋听完脸色沉下去,沈鸢以为蒲儿无礼惹他生气,连忙斥她两句:“蒲儿,你是怎么跟大少爷说话?”
“你还说这些作甚?”杜呈璋不耐打断,“我问你,你的手怎么了?”
蒲儿替她梳妆,回:“烟儿已找了一早晨了,说姨少的猫丢了。我想兴许昨日闹腾,那猫儿调,趁乱逃出去也未可知,总在这杜公馆里找,又能找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