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走在一起时,我便知,我什么也不是了。”他摸着自己的心口,“萤火如何与皓月争辉?我当时却恶狠狠地盯着他,想着,若是他发火打杀我,将军看清他是何人也好,但他甚至……甚至都没有看我。”
小野生得可爱,又乖巧,甚至已经学会了认人,见着我和碧桃就乐得直吐泡泡,见到爹他们则会皱起没有几眉的眉,依依不舍地看着我们,随后便被抱去喂。
碧桃自顾自地讲话:“小姐得知公子平安诞下小野,很是激动,但今日小姐还需上早朝,所以未能来见公子你……”
徐应诲一直都不愿意决定,我不知她只对我这样,还是――我脑中突然浮现那日她穿着墨色将服的模样,她可是将军,她……她怎么可能不出决定呢?
碧桃看向我,只让爹抱着小野下去,说:“公子,小姐在外站了一宿。”
第三次――我不能,我不能没脸没地连说这种话,说三次吧?
再次见到徐应诲,是小野满月的时候。
之后我们都不再言语,还是碧桃小心地溜进来,揣起小野就走,给我们二人留下交谈的空间。
我背过,没有言语。
徐应诲说:“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会让你走的。”
我想,要是我一觉不醒,也算是幸事。至少我不必纠结于徐应诲是否喜欢我,我的决定是否是个错误。
小野出生在夏夜里。
产公:“恭喜公子,是个女孩!”
徐应诲这次回答得很快:“我从未觉得你是个麻烦,也从未觉得你是个负担!”
可我就算差点死了,徐应诲也不来看我。
我说:“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
我疼昏过去,又疼醒过来,产公寻了参片让我在嘴中,设法不让我昏睡,由是如此,我也险些生不下这个孩子。
第二次,我仍说我要留下来,我要她的外室。
她来时,我正逗弄着小野。
她说:“……青……青禾。”
我一点也不平安,我险些死了。
碧桃落下泪来:“公子,我……我什么都不是。”
我反握住他的手,只说出谢谢二字。
我先开了口:“徐应诲,若是你不想我留下的话,那我现在就走。”
我说:“嗯。”
我疲惫不堪:“……嗯。”
第一次,我说我要留下来,我让她要了我。
醒来后,碧桃抱着酣睡的小野给我看,小声地说:“公子,你瞧小野多可爱。”
我们又都沉默了。
我抓着被子,咬着牙。
我的泪已经留下来了,只看着徐应诲:“给我答案。”
我想了想,说:“你给我一个答案吧。你如果觉得我的存在是个麻烦,或者说你对我不再有感情,只觉得我是个负担的话,那我走就是了。”
――像我,还是像徐应诲呢?我却没力气看她了,只因小野的平安诞生松了口气,便沉沉地睡去。
我和碧桃都知,我们是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