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块块石重重地压在她心上。
她不知为什么会有这些情绪,在没有理清楚之前,她不想看见这张曾经带来噩梦的脸。
只是她只走了三步,一只带了灼热温度的大掌便从后用不容拒绝却温柔的力握住她的皓腕。
那只大掌略显糙的指腹所传递而来的热度一层层地侵入肌肤,似乎能一路蔓延到心尖,以至于心都被得漏了一拍。
言言,我和安美涵没有过任何暧昧,这四年我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累得跟驴一样,别说我没这个心,就是有也没那个太空时间神仙力去睡女人!
耳后低哑到极致的嗓音蕴着的委屈几乎都快溢出来了,那委屈劲仿佛她不相信他的话,整个世界都会崩塌似的,真是听得好不叫人心疼。
一旁很有自觉低闭眼却竖起耳朵的李婶,已经忍不住在心底心疼可怜巴巴控诉的某人了。
而不肯回的她,即使看不到也能感到一眼巴巴的目光黏在后脑勺。
甚至她能想象到他在说些话的时候,那张被上帝偏爱的面庞必定再度出那种宛如孩子般可怜兮兮的神色。
至于替一说,三年前让我每天都想溜到她边的女人除了你,没有别人!在这世上是有很多男人夜夜离不开女人,可是也有为了挚爱愿意守着回忆过下辈子的男人。
脑袋后一个字接一个字不停地蹦出来的声音,语气在不知不觉间带了几分控诉意味。
言言,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好歹给我一个机会,不能一开始就盼我死刑。
司言其实很不想听沈清夜辨不清真假的控诉,只是他容不得她拒绝,几乎是一口气说完。
那充斥着十分委屈的一字一句清晰响亮地砸到她耳朵,每一字都能令她眉间蹙起的沟壑更深一分。
脑袋因为这些话似乎都快乱成一团浆糊了,她完全不知该以什么方式什么话来应对这些,好一会儿才机械似的自中挤出一句苍白无力的话,来结束这个扰乱她心绪的话题。
沈清夜,我累了。
三个字落下后是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她觉得这一分钟是自己在人生中度过得最漫长的一分钟。
因为在这六十秒里,心中似乎有一意味不明的气在四蹦跶,令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当手腕桎梏消失,那充斥克制裹挟着几分妥协的低哑嗓音再度出现的那一刹那,她忽然觉得呼有些不畅。
既然你累了,那就早点休息吧,言言,晚安。
晚安两个字落在耳里似乎自带回放功能,它仿佛魔咒般不仅一遍又一遍压迫着她乱到极致的神经,也一遍遍击垮她筑起的坚城墙,使得那厚实城墙突然间变得像泡沫般一即破。
晚安,清夜。
当她听到熟悉的低嗓音那一瞬间,那一对呆滞空的漆黑瞳孔宛如地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