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抬手的功夫,被猛地撞了一下。
不认识。今个儿我去客栈送东西,看到这女人出手阔绰,蹲了她一下午,发觉她又是孤一人,多半又是从秦地那边逃难的大小姐之类。过一时我就去她住将她那些金银细都搜罗过来,明日再去联系鸨母,细肉的富贵千金,定能卖个好价钱!
不是让你想回去吗!和你说了多少次,近来镇子人多,你只在那不见光的地方饵就是了,这种有人的地方千万别来。我可不想你出事!
说着,梁鸢被感觉一边被一双纤细柔弱的手托住了。
阿兄认识这个人?
梁鸢全无防备,趔趄了一下,幂离也掉落了。撞她的是个少年,连连歉,凑近她帮忙捡: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些急事,冒犯小娘子了我帮你来
灯火下的少年眉眼英朗,虽不比霍星丰神俊朗,可眼尾眉梢,有种说不出的相像神韵。
便是这一慌神,令她犯下了打错。原本笑嘻嘻凑近她的少年在足够靠近她之后,突然变了脸色,以手为刀,狠一下砍在她的颈。梁鸢吃痛倒地,却没能立刻晕过去,少年也没仔细检查,只是熟练环住她,将她拖去了暗。
阿兄是为了我才干这档子事的,如若阿兄有事,那绥绥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何况绥绥现在病好多了,也能帮上阿兄了。
她快步走开,而女孩儿的哭声也戛然止住,突然又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场景不免有些诡异。梁鸢加快脚步,一直走到挂着灯笼的夜市附近才停住。因为方才在暗,她是将幂帘撩起了的,如今快要到有人的地方,便顿了一顿,打算重新放下。
不用。那下撞得不轻,梁鸢一侧子都隐隐发麻,只是懒得同他计较,淡淡瞥了一眼,却怔住了。
梁鸢确实在驻足观望了两眼,不过没有靠近,这附近竟是些地蛇盘踞之地,一时莽撞的仗义多半要把自己也赔进去。现在已经没有会跌落后接住自己的人了,不得不自私一点。
阿兄是刚才那个巷子里哭的声音。
少年叹一口气,行了。赶紧走,这可是条大鱼。
孩。大抵是不好,自己绊住脚,跌坐在地,哭着面对着黑暗中恐惧求饶。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很瘦很瘦,只一把骨子,这样在风中仿佛会被散,哭起来也是气若游丝,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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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怜她,谁来可怜你?方才她都不来救你,怎地你倒替她说起话来?少年口气冷漠,说完忽的又下来,好了绥绥,别想这些了。这回定是能赚上一大笔,到时候阿兄给你换喝起来不苦的药,好不好?
可是可是阿兄小女孩有些迟疑,拿了她的金银细还不够吗?那些老鸨原就是明算计的人,卖不出什么好价钱的。何况也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