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宇文姝带着他去赴宴,前来与他搭话的人也多了起来。本朝男女大防没那么要紧,她看他周旋在同龄女子之间,心烦一阵后,最后忍不住端着一杯酒水上前,递给他喝。
没事,就让他一块儿睡吧。宇文姝说着,然后被娘轻打了手。
小公子,小公子快松手吧。娘无奈看着坐在车上还紧紧抓着宇文姝的孟桓舟。
他是喝不得酒的,一杯都不行。
孟机去京里给孟家要个说法之后,孟桓舟的境便好多了。虽说他名义上还住在晋阳郡主府,但谁都知孟机会带他走,往后仍旧有坦途可走。
要就寝的时候,孟桓舟仍旧没有放开宇文姝。
就那么一杯,他在院子里站了大半夜,愣说自己是一棵树,要别人埋他给他浇水。
她提裙跑开之后,在湖边喂鱼,孟桓舟就又走过来了。她撇过脸不想理时,又被他轻轻拉过了手。
没有了下文,而和女帝出生时本就孱弱,或许遭受了这场背叛子状况也日渐不佳,逐渐的大权旁落,虞家称势。
孟机知了孟家被虞家派去的人重创后,在自己手下的战事初歇后,就带着兵回到了京城,直接到虞家面前要个说法。
郡主!这怎么使得。
娘急得不行,偏偏宇文姝还在一旁笑。
你干嘛,都打完了。她下意识抽回来,才看到他手里的药瓶。
那天他醉得很快,然后就紧抓着宇文姝的手,任是谁来拉扯也分不开。
孟桓舟有些弄不懂她想什么,但仍旧喝下了那酒水。
她一听,气得把鱼食都打翻了,他见她这样子,嘴角更添了几分笑意。
不,他迷迷糊糊的,又抓紧了她的手,认真说,我们是,一棵树,不能分开。
手心已经有些发,看他轻轻上药的时候,宇文姝瘪着嘴,却也没有方才那么生气了,嘟囔着:孟先生从前打我,你也打我。
因为少写了两张功课,孟桓舟也捉着她的手打过。
还有两个。他坚持,轻轻拉过了她不情不愿的手。
她是知他喝不得酒的,两个月前他们偷偷喝了点儿雄黄酒,孟桓舟本不愿喝,说是他家人从不许他喝酒,宇文姝偏要他喝。
可是因为一路战事,孟机总是没找着机会来接人,就耽误了小一年。
看他愣住时,宇文姝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该提,又收不回来。谁料孟桓舟却浅笑着仍旧给她上着药:我阿姊便不打我,大概郡主要么不够聪,要么不够勤勉,此后也应为鉴。
孟桓舟听了他叔父的安排,先安心待在她这儿,陪她读书。
她以为孟桓舟好歹手轻点儿,结果疼得她眼泪汪汪,她捂着手瞪着孟桓舟。
虞家让了一步,不再追究之前的叛乱一事,活下来的孟家人自然也就不受牵连。那时候孟机便给宇文姝去了信,说会将孟桓舟接走,但暂时还得住在她府上。
请的新先生,是个极严厉的人,宇文姝总是答不好功课,被先生打手心。但那个先生偏偏就喜欢孟桓舟,夸他聪灵慧,有时不适,就让孟桓舟教她功课。
她记得她瞪了他许久,对面的人总是不悲不喜着,她心里一委屈,双目就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