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娘死了，我爹有了别的孩子，家里养不起这么多孩子，便赶我出家门。我打输了仗，被没为，走投无路，来这儿侍奉人了。他胡乱编着瞎话。

        但她没跑出军营，快被人发现的时候藏进了一旁的帐子。

        去案上默篇文给我看。

        他轻笑一声：多大年岁？

        周钦然尴尬一笑，对上面前人挑逗轻浮的目光，撇开了折扇：好，我会提前知会的。

        上哪儿学的？

        如果以后要重写了可能会另用大号发

        她耸耸肩：被剿了，我就投了别军呗。

        他把周钦然从床底抓出来的时候，她蹬着想要躲开，却发现被他提着丝毫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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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时候在队伍里其实也干不了杀人的活，些杂事。那时候队伍分崩离析，被人冲散，她跟着一队俘虏被押送着，她怕被直接带去斩首，就趁着人没注意到跑了。

        他的副将阵亡了，现在连个能执笔的都寻不到。

        那就快去找。孟机疲惫不堪，看军士出去了之后就坐到床边。

        我听说你是新来的孟将军的手下，既然你当初是叛乱，又为何会跟了孟将军？袁定问。

        孟机进了帐子正准备卸甲，同后的军士说：你的意思是，现在全军上下找不出个会写字的？

        军？那你为何又在此？周钦然看了看这装饰典丽的乐馆。

不与他温言语，他上去想抓住娘亲的袖子，却被她一把甩开，转眼就一双纤柔的手就搭上了养的情夫的肩，莲步款款离开了。

        才闹了不到半年，孟机带兵与他们相遇，便动手剿了。

        他看周钦然仍旧盯着他，便低声：我家是军，我娘我去，想叫我早点儿把我爹的本事学会。

        袁定笑声低沉，走至她面前用折扇轻轻抵在她前，微倾轻柔说：难这乐馆里，只能卖艺吗？你将这耳朵好好打开，仔细听听，此时乐曲琴声里，夹杂的分明是欢好娱情声音。我自然不会时时有空。

        她不知所措，莫名其妙的，就突然被孟机收在了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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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要来，提前半天知会，否则不一定有空闲。袁定说着。

        孟机看她这样，便抬了抬下巴问：会写字吗？

        我我她不知要如何作答。

        庙里的师父教过。

        周钦然笑：还真有人花钱听你的曲啊？岂不是要被你训。

        哪里来的娃娃。孟机问。

        她怕得发抖，蹲在干草盖着的一角，过了一阵就听到有人走了进来。

        会。

        十四。她不想叫人看扁了，便多报了一些。

        你这板能有十四？孟机直接戳穿，年岁小就回家去吧，少添乱。

        想起当年之事，周钦然低了眸，又悄悄拨弄了两下琴弦，最后才看了看天色起：今日便至此吧，改日我再来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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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屋子里的琴声停了，外面的几声丝竹声里，暧昧轻声不断。

        面前的将军没有之前传言里那么凶神恶煞，虽说训斥她的时候从不嘴，威严肃穆，却也有开玩笑逗弄大家的时候。她听说孟机是澹州世家出，祖上都是文臣，是以这人就算是行军打仗，也还有书生风雅气，但举刀杀人时，也是极吓人的。

        仔细找找定是有的。军士答。

        这些年每年因为大旱大涝而吃不上饭的人，造反的不少，他们那一群人实在是没什么声量的。

        她手抖得厉害，孟机看那字虽笔涩，还算周正，便点：那就留下吧。

        干草搭成的床传出了些微不寻常的声响，窸窸窣窣的，透过干草隙，伏藏着的危险让他眉微皱。

        她乖乖跑到他案前，默着从前学的经文。

        看了她的打扮，孟机大概知是叛军，松开了手，就看周钦然掏出了一把小刀提防看着他。

        周钦然倒是没怀疑，这楼阁里，既有许多富贵子弟，也不少贵妇在此寻欢作乐，当朝世风如此，也不算稀奇。

        没有家了，她满脸的灰泥，全也都乱糟糟的，一双眼睛却透亮，早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