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以后都不必了......
你惶恐?王咸枝,你怎会有错,你向来那么狠心......张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在昏暗的室内眼里光点闪烁。
朕竟不知,皇后今年给朕准备了如此厚礼。
殿内没有燃炭,冷得有如冰窖,我看着角落里铜盆里的炭灰,想到从前在温室殿里的日子,张矩会拿着火钳添炭,然后回到榻上连人带被地拥入怀中,拿起桌边的小酒,喝一口再渡我一口,戏说饮酒。
死了,就算不死也残废了。张矩的声音有如鬼魅,从森然的地狱爬出来攀附在我耳边。
背后铜镜边凹凸的花样抵着我的脊,我自知挣扎无用,平静地看向张矩眼底:妾,惶恐......
各夫人、美人眼巴巴地看着张矩离去的背影,我定了定心绪让散场,人影婆娑间,我对上了卫素娥似笑非笑的眼睛。
我看着指尖的血迹,耳畔是青兰的低泣:不是多嘴,娘娘就算不信陛下,卫美人一面之词,怎可如此轻易受胁于她?
与青兰两厢无话许久,殿外传来吵嚷声,细听像是梁平与福安。
我颤颤巍巍地起,麻木的拆卸的凤冠珠钗,褪到耳畔,这耳坠不知什么时候勾上了发丝,任凭我如何摆弄也不得,动作逐渐暴躁,呼也急促起来,耳珠子也沁出血来。
不知娘娘前年旧事,但陛下绝不会因所谓的叛臣迁怒于娘娘啊!
咸枝,不要往我榻上送人了好不好?我说过,从前没有别人,以后也不会有。
那朕便先走一步,等着皇后的醒酒汤。说完,了额角站起,在梁平试图搀扶的一伸一缩里缓慢离去。
我站起,张矩卷着寒夜秋风而入,面色红,起起伏伏的膛像是蕴育了滔天怒火,眸光火花四溅。
都给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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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说着,他的手抚上我受伤了的耳垂,在他的碰下泛着微微刺痛:你从前也只是往我后里人......
我挑断了她的手,我说过,你只要好好待在我的后,偏偏有人还不死心敢来威胁你,那就该知的......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刚想开口被张矩一把甩上后梳妆台,语气比秋寒凌厉。
回福宁殿后,青兰遣退了其他:娘娘,长寿面的食材已经备下了,可一会儿沐浴完还要梳妆,若娘娘亲历亲为怕是一会儿陛下那等不及......
我知,我知!但我不能让我母家出事......我回望青兰,嘴止不住的颤抖,青兰,我没有退路了,窝藏逆贼的事情被出去,任凭你说他有多爱我,祖父又能落得一个什么下场?
我只要你。
可是你说过你信我的,为什么又成了一次诓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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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这是什么!青兰扑过来捉住我的手,也染上了哭腔。
我看着他胡言乱语起来,默默侧过脸垂下眼帘,却看到他衣摆站上了点点血迹,心下一惊:陛下,卫美人她......
今夜过后,我可能再也感受不到这份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