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都在默默地保护她。

        江寒声抬起，望着她的眼睛里蒙了一层晦暗的阴影。他说：“不止如此。我还知在过去的三年里，你去过的任何地方。”

        周瑾转守为攻，一点一点欺压过去，贴近江寒声。

        警方无法凭借一块丢失的怀表就对周瑾提供长期的保护，他们不了的事，江寒声只能自己去。

        “怎么不一样？”

        他就是在这种恶念的驱动下，毫无理智地朝已经投降的“戚严”开了四枪，其中一枪正中眉心，他就是要杀得彻彻底底，不留后患。

        江寒声却一脸严肃，“不一样。”

        江寒声眼睁睁看着他极尽恶劣地亵渎周瑾，平生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恶念。

        江寒声果然开不了这个口，转而：“周瑾，你不明白，本不是你的问题。”

        “这不是正常么，我也有这样的时候。那下次你再无缘无故冲我发脾气，我会先把你揍一顿。”周瑾玩笑似的威胁他，试图让他别那么自责。

方就会冷却掉与她交往的热情。

        一直以来，他当那是护符，是无坚不摧的铠甲，可他却把那块怀表丢失在最不该丢失的地方。

        从戒毒中心出来，江寒声来到海州市科大任教，而后的每一天，每一天……

        江寒声跟闷葫芦一样怎么也不肯坦白他的心意，连江博知都束手无策，可周瑾不一样，她丝毫不肯退缩。

        周瑾看他终于愿意开口，坐直，摆出认真听讲的乖样子，说：“你说说，我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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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寒声无法原谅那时屈从于妒火的自己，这让他倍感挫败。他有些沮丧，可到了周瑾眼里，他的沮丧近乎于某种易碎的脆弱感，周瑾心疼又难受。

        她小声说：“那好，江教授，只要你说你很讨厌我，我今天就把离婚协议签了。拿了你的房和车，我们一拍两散。”

        只是她暂时还放不下周川的案子。

        他声音冷冰冰的，“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周瑾，我一直在跟踪你。”

        周瑾敢说，因她有这样的底气。如果江寒声不喜欢她了，那他就不会出现在匡山，不会拼上命也要截停她的车。

        戚严曾当着江寒声的面，用尖衔住怀表的细链，像是品尝着女人的嘴，然后又痴魔似的亲吻怀表里的照片。

        他要为他的错误赎罪。

        周瑾看他情绪突然起了波澜，一时讶然。

        当年警方在清理现场时，始终没有找到江寒声那块遗失的怀表，尽姚卫海反复确认过以“戚严”为首的四名犯罪成员全被击毙，不会再有任何威胁，可江寒声还是不能放心。

        他逃不开周瑾的目光，说：“那天你也看到了，我有时候控制不住情绪，会伤害到你。”

        周瑾跟江寒声解释清楚，再问：“这样说，你可以不生气了么？”

        “因为我不好，周瑾！”骨节分明的手一下抓紧床单，江寒声眉紧锁着，“你本不了解我。”

        “你怎么不说话？”

        结婚以后，周瑾发觉江寒声很渴望当一个父亲，她不到总在他开心的时候，次次都给他泼冷水，让两个人徒生隔阂。

        江寒声曾经犯过一个最致命的错误――他自私地把那块嵌有周瑾照片的怀表放在贴近心口的位置。

        江寒声说：“你不是一直想知，我为什么每次都能找到你吗？在凤凰火，在金港，还有匡山……”

        每天到重案组上班，途中都会经过一条通向幼儿园的人行横，有时候偶尔能看见一群小朋友在老师的带领下举着手过路，周瑾看到那些朝气蓬的红脸，就会不自觉地开心。

        那块怀表落在了戚严的手中。

        就像小时候那样，跟在她的后。

        而且周瑾并不是不想怀孕，她也很喜欢孩子。

        周瑾考虑着再过一年，或者两年……如果“8・17”案子始终没有进展，那她就学着向前看，到时候再考虑要小孩的事情。

        那种恶念在他内心深滋生，疯长，一旦到了极限，就会疯狂地吞噬他、毁灭他。

        “……”

        江寒声微抿了一下嘴。周瑾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又用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不给他任何躲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