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那么久，对你这点了解还是有的。我猜你来医院应该是因为不舒服吧，不适就不要乱开车，幸亏你撞上的是我，要是别人，你可就惨了。

        夜深人静时，徐瑛握住手机，打通了柴菱的号码。

        她一直看着窗外，从天亮到天黑。

        柴菱仿佛能看到她：你是不是在哭。

        霍节的电话再也没响起，徐瑛的心也渐渐冷了。她住在酒店里，没有回家。周度时常来看她，每次都会给她带来各色新奇的礼物，逗她开心。

电话里响起霍节充满疲惫的声音：喂。

        她痴痴地呢喃着：没有了没有了全都没有了

        霍节的声音压着怒：你把人撞进医院，不应该和人歉吗?

        可我现在在国外玩，来不了。

        周度心痛地望着她，打横把她抱起来：我们去医院。

        她揪紧他的衣服，抖着着声音：帮我保密好吗?我不想让我姐姐担心。

        见徐瑛把军大衣还给警察，他脱下上的羊绒大衣，本想罩在她上，却突然顿住：徐瑛，你在血。

        徐瑛的眼泪又了出来：柴菱，真的对不起。

        周度来的很快，眉宇之间是掩不住的焦急声色。办完手续后，他忙不迭地把徐瑛从监室里带出来。

        对不起。

        我是怕你把瑷姐气死，才息事宁人的。你要真的觉得抱歉，以后就懂事些，别再让瑷姐心了。

        在一个下雪的夜里，她主动吻了周度，和他上了床。

        挂了电话，出徐瑛出神地望着天花板，为什么连柴菱都可以这么相信她，而霍节

        徐瑛呆呆地望着周度，没反应过来他的话。她突然感觉到一热正沿着她的往下，她低下，刹时被鲜红的颜色刺伤了眼睛。

        天气已经很冷了，派出所的警察看她穿得单薄，便借给她一件军大衣。徐瑛裹着军大衣坐在冰冷的监室里，开始不停的咳嗽。警察看她那简直是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架势，便问她真的没有人可以来保释她了吗。徐瑛默然了很久，报出了一串电话。

        徐瑛，我要截肢了。

        周度的下巴抵着她的，轻蹭着安她：好。

        来医院。

        你怎么知?

        徐瑛没等他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徐瑛听到了他的声音，张开嘴，却不敢说话。

        徐瑛对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谢谢你。

        徐瑛呆愣地看着话筒，久久没有动。

        周度看着徐瑛苍白的脸色，拧着眉：不用说这个。

        徐瑛的埋在周度的口，他渐渐感受到在那里染开的意。

        徐瑛呆住了。

        喂?

        徐瑛着泪水，声音里是无尽的悔恨：对不起。

        她忽然想起这几天她一直没什么胃口，本来以为是自己心情不好才吃不下，原来是因为这个。怪不得她会这么痛，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徐瑛看着飘落的枯叶，语气平淡。

        徐瑛抓紧电话，哽咽：霍节，我很不舒服，你来接我回家吧。

        你不恨我吗？

        柴菱噗嗤笑出声：我骗你的。

        徐瑛浑如堕冰窖，巨大的愧疚感将她淹没，眼泪无声地出来。

        你又不是故意的。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电话被挂断。

        手术后的第二天，徐瑛接到了霍节的电话。

        刚刚那出就当是你把我撞进医院的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