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嗓音近在耳边:我知。
英贤偏,与他拉开些距离,笑:这么大人了,还找姐姐撒。
英慎直直看着她,顿住两秒,才说好。
听爸说你今年得奖了,他想送你辆车奖励,你还不要。
笑意刚刚爬上嘴,英慎脑中闪过一个念:她在他面前,也会这样放松吗?
她曾经用来逗弄傅城,试图让他接受的那个。
英慎一言不发,静静看她垫高脚尖拿蜂蜜,先用凉水化开,再兑热水加温,涂着色甲油的指尖住勺柄,慢慢绕圈。
英慎淡淡:也是。
三姐。他低低叫她,弓起后背将脸靠上她肩膀。
英慎:我天天在学校,要车没用。
嗯。
杯子只有一个,牙刷有两个。
英慎站起:我先去下洗手间。
回老宅的时候他就不在。
两人都已长大,虽说是姐弟,这样拥抱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英贤瞳孔猛然缩成一点,收缩太过剧烈,眼底酸胀。
许是因为看不见他的脸,英贤只觉此刻的英慎无比陌生。
一旦迈出这一步,他便无法再躲藏在弟弟的份之下觊觎她亲昵
成年男人的声音。
英贤半开玩笑地感慨:哎,英齐只要有你一半,我就谢天谢地了。
是。
醋火直冲咙,焚烧掉他仅剩的顾虑。
英慎说不出是哪一点更让他在意,是她让他留下牙刷,还是她与他共用杯子。
英慎敛目:我还以为贴保镖就要二十四小时和你待在一起。
只有两人,英贤卸下防备,像个寻常姐姐一般关怀: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压力大不大?
他的挣扎在视线及台面上的牙刷时,消失殆尽。
她第一次真切意识到,他竟这么高了。
英贤见状,凑近观察他脸色:胃不舒服吗?英慎在家从不碰酒,因此英贤第一反应是他被酒伤到,于是问:要不要喝点蜂蜜水?
冰箱里正好有颗新鲜柠檬,英贤等了一会,见人不出来,索拿出柠檬来切,给自己也一杯。
英慎摇:没什么。顿一下,他又问:保镖呢,怎么不在这保护你。
还行。
英贤感觉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像要把她看出窟窿。她没放在心上,起去厨房泡蜂蜜。
英慎说:你的事我都知。
话未说完,英贤怔住。
你今天晚上还加班吗?
洗手间内,英慎用凉水洗了把脸,与镜中自己对视,满心挣扎。
他翻转手腕,手心向上,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比她更长更有力的手指缓缓张开,出掌中一个紫色的水滴形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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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隐不安,沉住气反问:知什么?
横在小腹的那只手伸到她面前,她才发现他右手是收拢的,似乎握住什么东西。
因为英慎从背后抱住她,下巴与她齐平。
英贤好笑地看他一眼:他也有下班时间。
她越温柔,他越沉溺,也越沉重,不停想:她对保镖,是不是也这样。
瞥见他靠近,她噙起笑说:给你升级成柠檬蜂
没什么要紧事,明天再也可以,怎么了?
玻璃杯中,有两支牙刷,一支白色电动的,一支蓝色普通的。
角一下子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