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梁同姝起,往他的怀里扑,小侯爷,我好怕。我只是深里的女子,什么家国兴亡,什么中原逐鹿,我从来都不懂得。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若、如若不是您我连怎么活下去也不知。
正说着,有人在外急切的叩门,一个低低的声音传过来:小侯爷,醒了。
小侯
其实梁同姝知对一个将将另自己国破家亡的敌国将领说这种痴痴情话未免太唐突。可是她始终记得,那日门破,她与一众王公贵族被俘去大狱,度过一个彻夜无眠的夜后,霍星便来了他在那些人中一眼就看中她,将她赦了出来这天底下,唯有情这一字不问缘由,不知所起。
他走得大步星,梁同姝连第三个字都没说出来,便出去了。
霍星生得英正清俊,温柔时眉目情,端的是个人畜无害的翩翩少年。闻言扬起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摸了摸她的脸,小姝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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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父王母妃也最疼她,想来应该见不得她受苦,应当不会怪责她此时的所作所为罢。
她用哀恸的眼神凝望着他,小手紧紧扯着他的衣襟,小侯爷,您救我,是否是真心怜我?我真的可以相信您、托付您吗?
的娘拼死护我,才教我侥幸活至今日。娘待我极好,除了父母亲之外,她便是世上待我最好的人
果然,小侯爷伸手来为她揩泪,语调很温柔,没关系。以后也会有人对你好的。
梁同姝在原呆坐了半刻,最后终于鼓足勇气,走去床边。她慢慢解下腰带,将单薄的衣衫褪尽,就连簪子也脱了,任一青丝披。便是这样,一丝不挂地躺了上去。锦衾尚有余温,有种陌生又好闻的气味,是方才留下的。
她紧紧地,用被子包裹住自己,好像在包装一个礼物。随后闭上眼,甜美得期待着被拆开的那一刻。
她只是想活下去。并且尽可能的活好一些罢了。
虽然曾经她最清高矜贵,可沦为阶下囚之后才意识到什么叫败者为寇越是美丽的敌国女子,越容易落得悲惨下场,或是为,或是为娼,或是当街斩首,或是横尸街。她害怕,她人生的前十七年都是被奉掌心的明珠,如何接受得了这一朝一夕的乾坤转变?
她虽年轻,却在耳濡目染下深谙女子以退为进的那套心机,越说越哽咽,暗地里又掐手心,不多不少挤出几滴清泪。正是一枝梨花春带雨,好不怯弱柔,令人无限怜惜。
我我想听您亲口说。
霍星神情闪过一瞬的雀跃,立刻放开了梁同姝,想想觉得太薄情,便又象征地抱了抱她,好姑娘,你乖,我有要紧事去忙。晚些,等晚些我回来,再同你亲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