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霍星打断了她的遗言,用姜片夹着药膏,贴在了她的脐上,只是晕船,少说浑话。闭上眼睛,躺着休息便是。
她捧着他亲了几大口,直到路人都绕着走才算完,之后出憨又大胆的笑容:我知,我都知。这是最后一回,等入了城,我一定乖乖的。
霍星一低,就被猛地勾住了颈子,上一重,竟是梁鸢吻了过来。
,自己去也好,绝不能半途而废。就当是替我还愿了霍星,你记一下,我是十二月廿一生人,生母是
这下莫说是路人,他也一惊,愣住了,有一肚子要告诫她的话在打转,却舍不得说出口。
梁鸢都忘了下船时短短十几个阶梯花了多久,总之不是霍星扶着,她应该会直直栽下去。之后休息了好一会,感觉到脚踩着大地的踏实感令她找回了心安,神也好了些。当她满怀期待地张望四,声线还很虚弱,却充满期待:到了么?这便是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霍星她的发,轻轻拍她的肩膀,说没事,这是吐得太多,伤到咙了。那你在这儿呆着,我去要杯温水,你慢慢喝一些,喝完了睡一觉,会舒服很多。
岚。她冲霍星勾勾手指,要他俯听,阿岚。
一样的百姓,一样的渔船,一样的屋舍,倘若非要说,只就是这里的码要比对岸的宽敞阔气不少,没有战乱的忧扰,过往人群也更热闹。
梁鸢面色灰白,两行清泪缓缓落下,说自己刚刚又吐了一回,不光有胆汁,还有血丝,呜咽着说:可可是我真觉得自己就是活不长了。
就这样醒了吐,吐累了睡,全凭一口气吊在心口,才熬过了这生不如死的四天。
也不知是哪一的药起了作用,梁鸢此时清明不少,可吐了太多回,胃还在抽抽。她听话地试图躺下,却不到。于是不肯要他走,你不在,我睡不着
有。你仔细看。霍星扶着她慢慢走,有意让她往角落里躲,燕是天子国,最尊贵,也最迂腐,讲究男女大防,最看重女子礼数。这里还好些,等入了城你再看,断没有像你这般未出阁的妙龄女子在街上抛面。若不想突生波折,切记要入乡随俗,我再周全,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你。知么?
被这样一提,梁鸢才发觉码的人来来往往,其中不少人都朝自己望过来。不为的旁的,只因自己这黄花姑娘正紧紧握着一个年轻男人的手。挑剔的、鄙薄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叫她浑不舒服。
船舱很小,只勉强放得下一张床,霍星高长,为了让她能躺下睡好,只可怜兮兮地放了半个位在床边。舱门破旧且漏风,外面嘈杂的声音纷至沓来,回在狭隘仄的空间里。他们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依偎,梁鸢哭唧唧了好一会儿,最后哭累了,终于在淡淡的麝兰香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