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广不知缘由,只觉得奇怪:天底下的铁匠多了,比我好的不胜其数。为什么是我?
那走吧。梁鸢果断起,嫌弃地皱皱鼻子,你都臭死了,去洗洗换衣裳。
少女却猛地顿住,声音压得很低,谁?你见谁眼熟?
恩人来救我么。
果然是别无选择。
他摇摇,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眼熟。
就这样,袁广跟着她走。一直坐在牢里,为了保持力,突然站起来走动,多少还有些不适应。脖子上的枷锁被拆了,手上的铁链还在,走动时会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因为怕串供,也怕造反,当日被缉拿的山贼都被分别关在各,袁广记得来时这边的牢还很空,短短几日,竟又多了几个生面孔。
我不觉得我是个值得相信的人。不过嘛你别无选择。紫衣姑娘单手托着腮,笑眯眯的对他说,你是我第一次主动邀请的人,我这人喜欢开门红,你要是不肯,我就把你杀了,免得晦气。
袁广不知所谓,一扬下巴,示意其中一间里面发蓬乱,已经睡着了的年轻人:这个,但一时想不起来。
她的眼睛特别明亮,迎着从窗口落下的光线,眼瞳变成极浅的,近乎金色的浅棕,睫又长又,但并不卷,就像人一样,美丽得太锋芒。上有一若有的奇特香气,几乎摄人心魂,你难真的,只想一个铁匠,亦或是一个山贼?
袁广觉得咙发紧,了干得起的嘴。他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半晌后才:我可以相信你么?
梁鸢之所以这么轻易地原谅一伙穷凶恶极的匪寇,原因无他,只因为死得伤得都是秦人。比起无关痛的异国人,倒是从寨子里收缴回来的兵,每一样都锋利美,令人惊艳。她事后也查到,袁广的父亲是同秦地颇有名望的剑大师修习过数年,更是一生都在演练打铁,技艺自然炉火纯青。他自幼跟与父亲相依为命,自然耳濡目染,有一的好技艺。
那我就不废话了。梁鸢说话的时候反而让倾得更远,保持着高傲冷漠,只要你能说服你的那些个兄弟们招安,我可以保全你们所有人的命。当然了,自然有代价你要我的剑匠。
你不需要知理由。梁鸢说,自然了,我知你本事不小。说不定不需要我,你一样可以逃得出去。她忽然从起,来到他面前。丝毫不嫌弃脏乱的地面和杂草,为了与他平齐就这么坐下了。裙摆在污泥里绽开一朵花,之前我去看过了,其实那个山寨不大,但你构建得好,不有短兵,还有弩箭。倘若那时你们及时稳住心神,好整以暇地应对我,那我必败无疑。可除你以外的那些人,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莽夫,一蛮力,没有脑子,所以你注定赢不了。
前面的人注意到他的视线,随意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