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课程不费力就能听懂,有时候和朋友翘一两节课去打球,正好赶上柳渺他们班的育课,能看见她靠在主席台边和朋友说笑的漂亮面庞。
也曾试着了解其他的女生,可发尾的弧度、脸上透明的绒、以及说今天天气有点不错哦的语气,还是渺渺更为可爱。
沈念秋感到自己一片酸涩。
如果柳秋梅不曾看见他们十指相扣的双手。
他怎么拒绝,他要怎么拒绝。
最后还是柳渺先开口,沈念秋,我从来不知你在想什么。你很好,我从前很崇拜你,可对我,你总是失望与指责。你总是让我被动地去接受许多你或许已经想明白但我仍不懂的事,你不能逃了、没看见,就假装我不会难过。
要从哪里讲起?
况且,她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
可是她看见沈念秋的脸,先是,后是惊,最后变成无力的苍白。
青春期变故,让他意外地早熟,他开始思考很多事情,最后得出要将母亲和妹妹放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那他陪她。
演算一下,看我是不是,是不是,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
只好使出同样的把戏。
可生活是一袭华丽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
不是没有丧气过,二十一世纪,怎么还没有爱的公式,演算一下就能得出答案。
她给不起的,不是吗?
窗外的雨似都调至默声,他听见自己腔里心如雷。
被自己的亲哥哥喜欢,很恶心吧。
沈念秋记得那时置于柳渺腰侧他颤抖的手。
母亲好转起来后,他也乐于不再紧绷。
这样看起来就幸福了,对吗?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也并不总是晴朗。
柳渺说她从不懂他,是的,他也从未奢求柳渺懂他。
而此时,她几乎是抛弃了生命中坚持的大多数。
别的青春期男生也会意淫自己的妹妹吗。
不要怪我。
如果继续是沉默的、没有哥哥的一年,她不知要怎么面对。
心里的防线弱得只需一句轻轻的邀请。
只有他自己知是有不同的,有时看朋友分享的好东西,他脑子里想的是柳渺刚刚送牛来时睡裙前的粉色凸起。
回家看会电视和柳秋梅说说话,回房间偷偷打游戏,烦闷时偷偷抽两烟,和其他的青春期男生没什么两样。
她只是在自救。
实在是没法拒绝渺渺啊。
明明是活色生香的场景,两个人的心境好像都发生了变化。
柳渺?绝对不可以。
她有男友?那他假装不知。
她要短暂的欢愉,不去考虑艰深的前路。
是在一个雨夜。
他要怎么去解释。
柳渺轻轻踮脚,她说,哥哥,渺渺好想亲你。
她游啊游啊,离开这片绝望的海。
很卑鄙吧,压她至床上轻吻的他。
这件秘密,他从没想过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