撅起,紧接着颤抖地爆发出一声呜咽。
“纪津禾!”他喊她的名字,猛地扑进她怀里,像是要把这两天忍受的所有委屈悉数哭出来,肩膀一耸一耸地,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很快打她前的衣服。
“我在这,别哭了。”
纪津禾的声音从响起,他能感受到后背有一双手正帮他顺着气,像过去一样,于是泪水涌得更多更猛烈,陈籽教的那些话全都不记得了,只知要歉,哽咽的声音组成不连贯的词句,糊不清地告诉她:对不起,你不要讨厌我,也不要恨我好不好,淡定和冷静都是装的,我心里其实怕死了,我怕你走,我怕你不要我了......
没人见过这样的宋堇宁,不是之前刻意装扮的可怜,是实实在在的委屈,压抑着哭腔从嗓子里出一个又一个混乱的字眼,通通只有一个意思:别讨厌我。
还有,别离开我。
只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纪津禾低垂的视线却逐渐转为一种让她无比抗拒的哀伤,麻木的心脏居然还是会被他的话扎得滴血。
可他拿什么让她原谅。
宋堇宁,害怕不是伤害的理由,爱也不是。
不懂爱就去学,有病就去治病,你现在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吵着要救路边奄奄一息小狗,却本没有救赎它的能力。
你有的只是占有和自私自利,觉得喂养过了就是你的东西,用笼子锁起来也不愿意看到它对着其他人摇尾巴。
回在记忆里的琳琅满目,有的只是撕扯和压迫,迅速冷却了耳边破碎的呢喃,她眼中的悲伤更深更,再也化不开。
原来短暂照亮她世界的不是烟花海,而是划过大气层、撞向地表的无数星,绚烂过后,留下满地的坑洼,抹不掉也填不上。
纪津禾想起徐智的话:如果你对自己喜欢的人或事,开始产生厌烦情绪或者很大的负担感的话,这是很危险的事,因为你会承担比自己想象中更大的神压力。
远离它,是唯一解。
“……”
埋在口的还在颤抖,她伸手安抚着他,布料之下的躯是那样的脆弱,那样的单薄,多让人心疼啊,可是――
宋堇宁......
她无声地开口。
我不要你了。
―
宋堇宁这晚很乖,很听话。
大哭一场后的omega红着眼睛看向她,她说洗澡就去洗澡,她说躺在床上睡觉就立刻爬上床,盖好被子。
纪津禾站在床,把手里的蜂蜜水递过去:“喝完就睡觉。”
“你不睡吗?”宋堇宁乖乖接过,捧在手心。
“......学校里有报告要交,”她说,掌心在他的了,“你先睡,明天还要去医院。”
“好吧。”宋堇宁有些失落,被她的手抚着,仰喝下一整杯水。
而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直到那杯水见了底,也毫无波澜。
夜色沉寂,气的风声停歇,严寒从四周蹿入,温被剥夺。
镇定药很快起了作用,躺在被褥间的人呼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