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细长的手指举起枪,对准任仕明的脑袋,发出了最后通牒:“谢谢你还认识我,任老板,我们老大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嗯?手下败将。”男人的语气也没有一丝波澜,竟把他刚刚说过的话一字一顿地还给了他!任仕明双眼赤红,眼眶都要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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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跪下。”
“我不关心,输了就是输了。输了的就是废物,输了还找借口的那是懦夫。”安琛冰冷地说,男人被他说得一呛,脸涨得通红,手指攥成拳,要不是打不过这人,他真想冲着这张脸来几下,骑在他上让他看看谁才是废物。
男人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烁着名为不甘的情绪。
小半本就小的脸轮廓,五官可以称得上十分秀气,可其冷冽的气质却又让人不寒而栗,无法对这张好看的脸心生好感。
“阿琛”,理应是亲密之人才有的称呼,但安琛听了他这话后竟不自觉颤抖起来,方才眨眼间解决掉几十条人命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他用力住自己的手,用力到手上留下清晰的手指印,颤抖才稍微缓和,他深一口气,走了进去。
任仕明绝望地倒在地上,面上一片灰败,哪里还有刚才的威风,心的血几乎要跟着手上的伤口干。
男人转过来,盯着安琛,那是一直作为上位者的男人看猎物的眼神,“还是说你长大了,可以不听大人的话了?”
他放下枪,手指在手腕上挥动了两下,似乎是在利用什么微型传呼机叫人过来。
似乎就等他这句话了,男人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转瞬即逝,让人难以捕捉,“早怎么说不就好了吗?”
“我要是不来,你今晚回去就只能领死。”被称作安琛的人抬瞥了一眼,明明没有什么表情,男人却莫名从他眼神里读出了“没用”两个字,他咬咬牙,“我的赌术港岛几乎没人比得上,他肯定是出了老千!”
方才在赌桌上坐在任仕明对面的男人目睹完这场闹剧,跑了过来,焦急地询问:“安琛?你怎么来了?老大明明只叫了我……”
安琛没有说话。
梁敬城高出他半,似乎是觉得不看他的安琛很有趣,歪了歪脑袋,半晌开口。
很快一行人回到自己的老巢,安琛踏入院子大门,被地上的一个人影钉在原地。
就在扳机即将扣下的前一刻,任仕明大喊:“不要杀我!我答应,条件我都答应!”
“看着他,再不止血就真的死了。”安琛吩咐完这一句就向外走去,再也没给人一个眼神。
他看也没看自己一眼,甚至子微侧,半个后背都留给了自己,任仕明心下无比愤恨,迅速捡起地上保镖的枪对准男人——
在他的视线下安琛终于开口:“他企图攻击我。”
“听说你打伤了任仕明?”男人背手站在窗口边,没有看他,“我是不是说过他的作用很重要,今晚不能有分毫损失。”
男人点点:“是个好理由,但我还是有些生气,你说怎么办呢?”随即他走到床边坐下,却仍然用那种居高临下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生死的眼神望着安琛,“怎么不叫人?”
“清夫!你是梁家的清夫!”任仕明仿佛是恐惧到了极致,从嗓子里尖声挤出这么一句。
“阿琛,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屋子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喊,说话的男声很有磁,听起来是个年纪不小的威严人物。
安琛垂下眼睛:“父亲。”
男人没有转,像后背长了眼睛一样,只将手往后一扭,一个点,任仕明的手瞬间破了一个大,鲜血涌而出,他惨叫一声,被子弹的力量带得往后飞了一米多,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或许已经不能叫人影,完全没有了生息的上是数不尽的刀割与烧伤痕迹,相比之下肤上的青紫都可以被忽略了,肩和腰有不自然的缺失,细看竟是被活生生咬下来的,血块已经凝结,似乎已经过了很久——这是被人凌致死又从床上丢下来的。
几乎是安琛离开的瞬间一帮人就闯了进来,开始料理后事,并将任仕明带走,没过多久,大厅地板上的尸血迹悉数消失,座椅也被放回原位,罪恶隐没于黑夜,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要再无谓的挣扎了,任老板,你连碰都碰不到我。我不能杀你,不代表不能把你打成重伤。”男人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口气,“也不要妄想寄希望于他人,你的人早就被一网打尽了,你也是时候跟他们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