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已托为傅玦,跟个小乞丐一样落魄,在集市地上捡烂菜叶子。带他逃出来的老太监在年前病死,傅玦瘦得像一张纸般。
卫舒衡那点仅存的良心隐隐作痛,本想帮他一把算了。哪知……
唉。
卫舒衡叹气,抚了抚自己高耸的孕肚,暗暗骂了句:“小畜生。”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遭了报应,贪得无厌的报应。这几年,他吃了重华不少阳元,修为也进了许多,但从没想过和凡间的傅玦“天长地久”。他可不敢干扰了重华帝君渡劫,到时候被天兵天将追杀。有第一个孩子纯属意外,又碰巧是他的蜕
期,虚弱不已,孩子也顺理成章地没留住。可第二个孩子偏偏又来了,甚至他自己都无知无觉,是太医惯例诊脉时诊出来的。傅玦激动得甚至落了两颗泪。饶是卫舒衡再狠心,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是……
卫舒衡望向窗外,天空上一团云,圆的,像他的胎腹,更像——
没错,他本是蛇。卫舒衡已化成人形五百年,但他哪想过自己会生孩子,更不确定到时候生出来的是人还是
!倒是若是人就罢了,如果是
……他不敢想象傅玦会是如何反应。
他已经怀孕七个月了,还没想出两全之策,解决当下的难题。
卫舒衡正出神,便听见人传唤:“皇后娘娘驾到。”
都说人心难测,卫舒衡倒不觉得。他第一眼见到这个皇后,就能感觉到深深的敌意。倒也想得通——傅玦是太子,太子妃就是将来的皇后。他母亲肯定希望自己儿子的妻子,能是个世家小姐,能帮他儿子更顺利地拿到皇位,而不是个不知底细的“乡野村姑”。
卫舒衡心里厌烦,面上还得为了傅玦装出样子来。他连忙起迎接,却被皇后异常热络地拦下,还让他快快躺下休息。
卫舒衡不解。
“舒姮呀,本听说昨天夜里你动了胎气,玦儿还去请了太医院院首。”
卫舒衡迟疑着点了点。
皇后坐在他床侧,微微偏。
后的大
女得了指令,从食盒中端出一只小碗来:“这是本
特意为你准备的安胎药。当年我生玦儿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方子,母子平安!”
那药端到卫舒衡面前,散发着的苦与辛。卫舒衡眸光一闪,刻印在汤药里二人聊天的声音便传进了他脑海中。
“你确保不会被人发觉?”
“微臣用的是当年的原药方,只是将其中一味药材置换成了另一种形状相近的药,若非当世神医,瞧不出此间端倪。”
“这药效果如何?”
“这药会让她气血亏损、乏力疲惫,乍一瞧与有孕的寻常反应无二。只是生产时……”
“太子妃子虚弱,生产时怕会难产,一尸三命。”
卫舒衡笑着接过药,当着皇后的面一饮而尽。皇后目中出些得逞的快意,又装模作样地摆出些蜜饯,送着药服下。最后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了东
。
卫舒衡心中一颗大石,此刻竟诡异的落地了。
他真得感谢这皇后,帮了他个大忙。他怎么想不到一尸三命这种跑路的办法?到时个假傀儡,死在生产之日。傅玦伤了心,只能回去搞事业渡劫了!如此缜密的安排,代价只不过是喝点“毒药”。而那凡人的毒物又怎能伤到他一条得
的蛇妖呢?
卫舒衡猩红的尖
了
上残存的药汁,拍了拍自己的肚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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