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我？哈？有本事你就去啊！让别人听听我们家里的笑话，不，不――”商妙迅速地激动起来，指着进门香还未燃尽的神龛，“让他也听听！”

        殷见群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字地输入密码，又把手机扔了回去：“这个金额的转账还要刷脸。”

        到了下午，不对劲的感觉加重了。莫主叫住他，说起早上他交的文件：“你今天干劲十足，但怎么连着么低级的错误都犯了？”接着指了指文件加标题上打成了“激化”的“计划”。

        想了想之后他又发出去一条：【今晚有空聊一聊吗？】为了不让这句话看上去和它的本意一样沉重，他加上了一个“好奇”的黄豆人表情。

        商妙骂骂咧咧地刷了脸，第一次没有成功，她又试了一次。殷见群的手机轻轻地震动了一下，她看到钱到账的消息，还有周章发给她的消息。

        “你来干什么？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她对殷见群突然敲开她家的门，若无其事地坐在她的沙发上感到非常不满。除此之外她还有很多不满的事情，比如殷见群的气势太盛她本难以压她一，即便自己天然是母亲的份，以及殷见群一直无视她的联络，此刻却不请自来，更遑论她们太久没有见面，此刻殷见群的模样让她感到异常陌生。殷见群在激怒她的方面总是无师自通。

        【不过可能会晚一点。】

        “我需要钱。”殷见群用食指点了点桌子，非常直接地说，“我给你的钱，还给我一半。”

        “一点都不丑，眼睛是不是瞎掉了？我去喝人家满月酒，主人家都说好看。”商妙竖起眉。

        “吃饭吗？”商妙突然问。

人震动。周章咬着嘴，他和蒙钰一样生气，他替殷见群觉得不值。她才刚搬进去没多久不是吗？自己无比珍视的人被这个地方当作垃圾一样扔掉，而他对此却无能为力――毕竟这里还在给他发薪水，但蒙钰起码还能在别人面前为她争一口气不是吗？他又对自己感到生气起来。难他对殷见群连蒙钰都比不上吗？

        【好的。】

        商妙不是没有感到动，她动了动嘴，又用幸灾乐祸来掩饰，可惜并没有成功：“你装什么可怜？”

        “还什么还？不还！”

        商妙“哼”了一声，很后悔自己这么问。

        【你的我都喜欢吃。】

        他最后也只是给殷见群发消息问：【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这是什么子，丑死了。”殷见群扫了一眼商妙的子，皱眉。

        周章上低说“对不起”，争取了二十分钟回去细改文件，莫主便不再说什么。

        “我要是嫁人，你起码还欠我一份嫁妆吧？还我。”

        殷见群盯着她看，短暂的一瞬间感觉到某种近似于母爱的东西，她又觉得可怕。

        “不是上市公司，也不是高了。下岗了，听着不陌生吧？”

        殷见群在一个小时后回复了他三条消息。

        “那就算彩礼钱，”殷见群顺水推舟地改口，无赖似的去拿商妙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给我。”

        “你包了红包，别人总不好意思说你丑。”殷见群冷静地说，“你自己常说的，只有自己的家人才会对你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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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嫁谁？谁又敢娶你？”商妙立反驳，“你娶谁还差不多。”

        “不给！”商妙眼疾手快地夺回了餐桌上的手机，想要进灯芯绒子的后口袋，总之尽可能离殷见群远一点，但那子没有后口袋，她又放回到前面的口袋，往口袋的更深推了推。

        商妙很不高兴。

        “还我一半。”殷见群言简意赅，“不然上法院告你。”

        商妙气得嘴发抖，她指着殷见群，声音变尖了一些：“你这是来要钱的态度吗？”

        本不是饭点，商妙也本没有饭给她吃的意思。就算有――

        认输的是商妙，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解了锁，点开银行账应用――她很熟悉那个应用的位置了，丢给殷见群，没好气地说：“密码是你生日。”

        “你不是上市公司高吗？会缺什么钱，一套房子、一辆车，说买就买了。”

        “那本来就是我的钱。”殷见群依然冷静，“我只是要拿回一半，我的要求并不过分。”

        商妙揪住殷见群的领口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推搡了她一下，然后捶她的肩膀，殷见群没有反击也没有退避，她摊开了手，一个静止的预备拥抱的动作。殷见群感觉不到痛。商妙看似很用力，但力气都被生生收住，最后只是轻飘飘地落在她的上，像一阵风，一口气。

        回复给她一个大声叫着“知了”的卡通小狗表情包，无比迅速地。周章高兴起来，口也感觉不到闷了。

        “不吃。”殷见群起要走，她打开自己的手机，“家里有人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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