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之鹤眼中暗了暗,走到楼梯旁边,还是持着笑意,“哥哥。”
儿子玩了一天的游戏,也吊了他一天,聂同泽的眼里点上了忽明忽暗的光,他几乎瞬间就重了呼,完全合儿子的意图。
聂之鹤的微笑立刻淡了下来,只看聂慎童用手指沾上那些油,当着他的面慢慢的涂抹到自己的脖子上。那一截脖子白无比,就越发的衬的两侧上的几个红痕鲜艳醒目。聂慎童又刮起一些油,拉了拉宽大的衣襟,点在自己的膛上,“别说我不帮你,你放心,爸爸一定会吃你的糕的。”
聂之鹤跟在他后面,心情颇有些忐忑,“哥哥,谢谢你的糕。”
聂之鹤并不觉得失望,“没关系,我很感谢哥哥。”
正想问要不要把晚饭摆在花房里,聂同泽就出去了,甚至都没有多问一句小儿子第一天的上学情况。看来糕他也是毫不知情,不过就是聂慎童戏弄人的手段。
脚步声远去,就听不到声音了。聂之鹤把糕原样的盖好,还是放进了冰箱里。
虽然不是冰激凌口味,看起来也是一家很讲究的糕店。这真的是买给他的吗,为他补过生日?
聂之鹤正打算上楼,倒先见人从楼上下来了。看聂慎童似是刚睡醒的样子,懒懒的迈着步子,从楼上一步步下来。他穿的也是不搭,上是一件宽大的白衬衫,下是纯色的睡,像是睡意中随便抓着衣服就套上的。那自然,就是父亲的衣服。
了。”
聂之鹤一看,厨房里的小桌子上果然摆着一个包装好的糕盒,红色的丝带系着漂亮的蝴蝶结,旁边还放着几个碟子和水果叉,应该是保姆刚拿出来的,显然糕才被送来不久。
聂慎童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手指在糕旁边轻点的,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的教人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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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慎童看他噙着笑意,也慢慢走到厨房里,瞧着大理石桌上的糕。保姆也转退了出去,不打扰兄弟二人说话。
聂之鹤“嗯”了一声,保姆笑的,“有糕吃,你过来看看。”
听他话里的小心翼翼,聂慎童回斜了他一眼,“只可惜,爸爸不喜欢吃甜的。”
他安静的坐在客厅里,聂慎童才离开多久,一会见不到自己的孩子,就听到男人急促的从楼上下来,看客厅一目了然,“童童呢?”
他下意识的,“冰激凌糕吗?”
“还在楼上呢。”保姆笑:“等会给你们切糕,你记得要好好谢谢你哥哥。”
“可不是。”保姆也对这不重要的二少爷换了笑脸,“上个月是你的生日吧,但是因为老爷的丧事只能错过了,现在就给你补回来。”
又像那一个晚上,他又变成了迷惑人的水妖,勾着人,就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去。
隐隐只听到聂慎童在说话,“让爸爸去花房找我。”
“你好端端的回来干什么,呆在纽约还是便宜你了。”
“不是。”保姆一路带着他到厨房,指给他看,“是童童特意找人给你买的,这孩子其实心眼好的很,你也别太怕他。”
家回:“他在花房等您。”
聂之鹤恍恍惚惚,只觉得保姆的每一字都陌生的不敢相信,可是看保姆打开糕盒,上面的确用漂亮的花纹写了“生日快乐”,甚至底下还有一行红色的油小字,写的就是他的生日日期。
刚才保姆说的话就显得那么不真实,聂之鹤犹豫的确定:“是哥哥买的?”
聂同泽失笑,也不知儿子又在搞什么把戏。他打开门进去,再看去就是聂慎童褪下了子,随意的丢在一边,两条踩在高背椅上,对着男人一伸手,那意思就是还不来抱我。
再走近的时候,底就堂而皇之的丢到了他脚下,光溜溜的两条一缠父亲的腰,他上油的味甜蜜无比,都盖过了花房里的各种奇花异草,聂慎童点着父亲的口,把脖子上的油都均匀的涂上一层,“我。”
昼短夜长,这会天都阴了,花园里很安静,远远就能看着玻璃花房里亮着灯,只开了一盏,照不透整间花房。聂同泽心里定了一下,快步走过去。灯光的照耀,靠近了就能将里面的情况尽收眼底。就看他的孩子坐在花房中央的长桌上,鞋子也不穿,惬意的晃着。他好像等的不耐烦了,看到父亲来了,才坐正,不高兴的样子。
他就这么走了,糕上的油也全都花了,“生日快乐”的花纹都被抹去,底下的日期也被刻意的涂去一块。好好的糕,只剩下满目疮痍。
聂慎童经过他边,不无讥讽,“连记得你生日的人都没有,这么缺父爱,可我就是不分给你。”
他微闭上眼,轻了一口气,“哥哥呢?”
聂之鹤愣愣的看着漂亮的生日糕,也许没人相信,这是他十五岁来收到的第一个生日糕。爷爷从来都不曾为他过生日,这是没有必要的仪式,他见过的,永远只是在橱窗里美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