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测，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停顿了，视线冷冷地落在他上，是在等他自己招供吗？还是从秦立山那学来的压力审问策略？

        恐怖如斯。

        他满大汗，说话也吞吞吐吐颠三倒四了起来：“我……这……我有罪，我忏悔，我，我不该贪物资还擅自霸占房子，还养人……纪小姐，你看你在我们组，我也照顾了你这么久，能不能给个面子，给我从轻分？”

        “……”纪知的眼抖了抖。

        在蒋德鑫眼里，那就是一个极不耐烦的眼神，他连忙继续求情：“我已经后悔了，我也想把人接回来放了，但是没想到这突然失联了啊……我真不是故意的，物资我都放了好多在那里，就是生怕人死了……谁能想到会突然失联呢……”

        纪知沉默了好久。

        久到蒋德鑫都以为她要给他宣判死刑了。

        她才突然蹲下来，视线是跟他平视了，但是眼神依旧冷飕飕的，说：“你记不记得，当初你要升任开拓组的组长，领事会议上是谁给你投第一票的？”

        ……这个，这个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投票的时候说实话领导们举手表决的速度都差不多，他在会议之前当然也运作过了，知自己大概率能当选，被她这么乍一问，他还真想不起来。

        但是蒋德鑫毕竟还是有点小聪明在上的，他看着纪知的眼睛，突然福至心灵，问：“莫非……莫非是秦副长？”

        然而她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话锋一转，说：“当时其实有几个人主意的是另外一个候选者，你也懂第一票的分量吧？”

        “懂，我肯定懂的。”蒋德鑫慌不迭地点，心里蓦地就升起一丝小小的希望，“……所以秦副长的意思是？”

        “你这件事情万一曝光出去就是丑闻，对大家的影响都不好，幸好发现的是我们的人，现在还有回转的余地。”

        “我就是来提醒你一下，趁着现在还没爆雷，把档案理得干净一点，那暂时就不会查到你上。”

        “好……好……谢谢领导，也谢谢你纪小姐……”

        蒋德鑫激动的都快哭出来了，没想到他在家里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居然还柳暗花明又一村了。他就知，他就知天无绝人之路，更何况他还是个天选者！

        紧绷的心一放松，他下意识就要去抓纪知的手表示感谢，然后在对方警告的眼神中生生止住。

        “所以，你还不去吗？”她问。

        “诶，这就去这就去！”

        背后注视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进入书房打开内网登录账号才消失，应该是在替秦立山监督他吧。

        不过在他开始理档案之后，门口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应该是看他听话事，就要离开了。他懂，他懂，人肯定还得回去给秦立山复命。

        他百忙之中还是回过，高声冲她打了个招呼：“纪小姐你放心！我肯定理得干干净净，你好走啊，帮我跟副长也问个好！”

        开门的声音倒是顿住了，女人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的事情，你应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