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小姑接来的时候,最开始那几年上各种课程就已经把课外时间都填满,再大一点,圈子里同龄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妹们早就对游乐园厌烦了,她们更愿意去逛街和看展。
周围人来人往的,她犹豫着张开嘴,刚小声说了“想要”两个字,就被他低吻了过来。
他们去的是邻市的那个,热门项目说是有90度往下俯冲的过山车。
“你当时一声不吭的,是从蛛丝迹在社交媒上把那个摄影师找出来,还说服人把原片删掉,哥哥在你面前真是显得毫无用武之地啊。”
月光下,额的伤口被绷带遮挡住的边然才和七年前没什么两样。
直到脚下悬空了,开始往上升的时候,还能看到下面排队的人朝上招手,脸上的笑容像是写着“祝好运”,纪知才有点后知后觉的紧张。
那天,有摄影师在游乐园里取景,把他们当普通小情侣,还是高颜值的那种,就给他们拍了一张,他们在接吻的照片。
“……”
旁边,边然的手在她紧握着扶手的手背上敲门似的敲了敲,问她,要不要牵哥哥的手。
然后,就被拍到了。
不远,已经又能看见丧尸的影了。
纪知在那之前是没有去过游乐园的。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发给边然的,边然在回去的车上才给她看,还问她拍的好不好。
那之后玩了什么说实话纪知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边然在发现她在人群里被亲脸变得更红还更紧张之后,就找各种理由亲她。
黑色的羊手套被他摘下来,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脸。
夜晚桥上的河风呼呼地,纪知将外套的帽子带上,拉紧拉链,想想,又踮脚把边然的帽子也往下按了按。
直到从过山车上下来了,边然看见她的表情,一下笑出声,眼睛都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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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冷风得凉飕飕的脸上微微发热,视线却先注意到,谈话间,他们已经快要走到河对岸的桥。
坐上去的时候,边然问她怕不怕,其实她也不知,没坐过的东西,她怎么知自己怕不怕?
“你想要的话晚上回去哥哥还可以再努力一下。”
她别别嘴,还是没忍住小声蛐蛐:“那也没有,你欺负我就在行的。”
她当时还在想,零下几度你非要穿大衣,也不知怎么想的,不冻死你冻死谁呢。
着着,漆黑的眸子里又出现那种笑。
边然好歹没有着他那张还挂在学校光荣墙上的脸站在校门口等她,那样她真的要崩溃,她在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找到他,边然看到她就把她抱进怀里,还说什么“乖乖好和快让我抱抱”。
纪知的声音沉下来:“……别玩了哥哥,过河了,别说话了。”
“没……”她其实不是害怕,就是,“我脸麻了……”十二月的冬风,不跟人开玩笑的。
“那我帮你。”
他说着,还一脸惋惜似的。
生日在冬天,往年这个时候都是有无数人想给他过生日的,也不知他找了什么理由什么借口,那年居然从京市偷偷飞回来了。
……真是难不到他一点。
她问边然回来干嘛,边然就说,想去游乐园,甚至票都买好了。
“都说了你可以牵我的手,知知,我的乖乖,你怎么这么可爱。”
她还记得,那天是周六,但是学校的规定是周六下午还要在学校上自习,她看到消息的时候边然已经在学校外面等她,她看到消息手心就开始冒汗,跑去班主任那里胡诌了个疼脑热的病因请假,因为她平时很听话成绩也好,班主任本没怀疑就放她走了。
“说句想要哥哥亲你,当我的生日礼物好不好。”
她没吭声,把扶手握得更紧了些,全程也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