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事到如今她对高悦的害怕倒是没了，此时她理解了高悦为什么除了发病的时候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将生死置之度外，时刻准备好破釜沉舟，就没什么害怕的了。

        病房又陷入死寂，霍蔓继续扭看着窗外。

        “是来杀我的吗？”霍蔓轻轻开口。

        “再多休息几天......”

        霍蔓靠着床，沉默了一会后轻声开口：“你不用愧疚，因为我也不会愧疚了。”

是女孩？”

        霍榆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霍蔓打断，“我要回家。

        霍蔓心中梗了一下，“是来刺激我的吗？”

        霍榆轻手轻脚走进病房，看到霍蔓好端端地躺在病床睡着，他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霍蔓在她面前不用因为让对方担心而产生压力。

        只除了一个人，高悦。

        霍蔓睡醒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霍榆，“我要回家。”

        “我妈说......”高悦眼眸逐渐飘散，眉间轻皱，似乎回忆起她并不想回忆的东西，但眼神又不自觉温柔，“我妈说她生下我的时候是因为爱我，她说如果我以后也会有孩子的话，或许那一刻就能接收到她那时想传达给我的爱意。所以我想问你你怀上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你很爱他吗？”

        “那是因为我吗？”高悦没没脑来了这么一句，她目光直直地看向霍蔓。

        好多人来看她，但是她都没见，她知他们会担心，她没有力气应对，也没有心情应对。

        门口的保镖赶紧打了电话给霍榆报备，高悦走了进去，看着霍蔓虚弱的样子，淡淡地开口：“我就猜到你应该想见我，”她摊了摊空空的手，随口补充了一句：“没有果篮。”

        “你应该想见人，但是你不想见他们，因为他们会担心你，会为你哭，我不会。”高悦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开口解释。

        高悦再次摇，“不是，我只是好奇。”

        高悦用袖子一把掉脸上的泪，表情很臭，“关你屁事。”

        房间里又恢复安静，不一会，听到她呼逐渐绵长，高悦起离开，正在她离开的时候，听到睡梦中的霍蔓无助地喊了一声“妈妈”，她脚步顿住，停下来看着睡着的霍蔓好久好久。

        “......”霍榆眼睛又红了起来，垂下，无力地坐在一旁的沙发。

        病房里的霍蔓听到了她的声音，沉思了几秒，对着门口的保镖说：“让她进来吧。”

        保镖如实回答，“霍先生说了，高悦小姐的话不用问，直接拦住。”

        霍蔓反应了一会才知她在说什么，“也不全是因为你吧，你会因此愧疚吗？”不是恨她恨得要死吗？

        高悦没说话，霍蔓闭上眼准备休息，“你会趁我睡觉的时候动手吗？”

        “哦，”高悦有些失望，“是因为肚子里只是胚胎不是孩子吗？”

        高悦摇摇，“我没打算为了你坐牢，要杀你也不会那么光明正大。”

        霍蔓这几天很想妈妈，现在听到高悦谈起自己的妈妈，语气也没有恶意，她也太需要和别人说说话了，此刻倒认真想了想，摇，“没有，我还没来得及有感觉，我都不知自己怀了。”

        “的确......只是胚胎......”霍蔓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莫名其妙的，好像有那么一些释怀。

        她来的时候是正大光明地拜访，霍榆的人拦住了她，她站在门口对着保镖说：“你们没去问怎么知她不想见我？”

        高悦看着她，“不会。”

        “好奇什么？”有点习惯她的疯癫，霍蔓的眼神逐渐平静。

        她出门的时候迎面撞上在外面担忧徘徊的霍榆，霍榆愣了一下，“你哭什么？”

        “那你来干嘛？”霍蔓没有波澜的表情逐渐变得丰富。

        “认识的人没有怀过孕的，来看看。”高悦丝毫不组织语言，脱口而出，并且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高悦摇，说出的却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