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年无休,终于提前三个月把案子办完了,他回国了。
她说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带着毒刺,她无异于在说:
前夕才告知了他她的决定。
他和她击了拳,接下了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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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是铁了心要劝服他。
梦里。
他二十八岁,她二十四岁。
他随口和她提起了一个要驻地国外的大案子找上了他,他笑着说他的手下们一直在求他接下案子,甚至说免费给他打工。
人们站在两侧祝贺,白色的玫瑰花从天上飘落,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她的手和他紧紧攥在一起。
“哥哥你胡说八什么啊,你可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化成灰我也认得。”她皱眉回。
她灿烂地笑着朝他伸出了拳:“哥哥,一定要打赢!这可是你人生很重要的一项挑战!我等你回来……”
那天,一切又变了。
她离开了他。
她说的没错,这个国外的案子所有律师都会抢着,为律师的他怎么会不知。
梦里,她宣誓要和别的男人永远在一起直到死亡。
……
“可是我要去一年,一年见不到你,你会不会把我忘了。”他问。
他以“哥哥”的份牵着她走了一段红毯,最后把她的手交给了别的男人。
他那行尸走肉被她注入了新鲜的血,他的心脏重新动了起来。
她一句话,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对她来说不重要,她可以随时离开他。
他没回应她,她便罕见地粘了他好几天,她不厌其烦地不断试图说服他接下案子,她列举了律师界的几个大牛都是打了一个有名的案子从此便扬名立万了,而现在这个驻地国外的案子就是他扬名立万的最佳机会。
她的誓言落下,他朝着黑暗的地狱深渊直坠而去,独自坠亡。
……
他再也不会让她离开他了。
她很关心他。
……
她伸出的拳,他从来不会拒绝。
她似乎是怕他没有信心,又继续不断鼓舞着他,把他这些年打赢的案子列举给他听。
“哥哥,你一定要去,我知你很喜欢当律师,你打官司的时候闪闪发光,嘿嘿,我以后还得拿这个大案子,来和别人牛说是我哥哥打赢的呢。有我在老家你放心,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姜女士和爸爸那两个小老太和小老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你放心去……”
于是他便去了。
他牵着她的手走上红毯。
他妄想着的那一丝希望破灭了,他的世界从此坍塌成了一片黑暗的废墟。
他二十九岁,她二十五岁。
刚听到是什么案子,她便上两眼放光揪起了他的耳朵,她说这种案子对律师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相当于人生简历上写“我会造航母”,她鼓励他去。
那句“我等你回来”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他常常在同一个梦中惊醒。
他再也不敢妄想把肮脏的心坦在她的面前,因为她扔下了对她来说无足轻重的他,把他这行尸走肉扔在溪市任由他腐烂。
他的心跟着她去了她那里,而他那没有份的肉却被困在了原地。
听她侃侃而谈律师才会用的专业名词,他才发现她很关注律师这一行。
她在花城已经工作了两年,变得越来越成熟,越来越独立了。
他在无数的相同的噩梦中惊醒,在溪市独自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
他说他不接他要来花城,那个还没死透的自私病态人格想要试探她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