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那么远，辛萤一个人能过得好吗？

挂好了一家三口的照片。辛静芳站在中间，十六岁的辛呈和十三岁的辛萤站在她的侧，背景是刚刚挂好红灯笼的院墙。

        辛萤那会儿还扎着两个大辫子，穿着一件不合的新棉袄。那年春节，他们家第一次了整整十个大菜。大年夜的当晚，辛萤躺在她的怀里，在鞭炮声中说以后一定会赚大钱给她买大房子。

        柳笛看她们两个的模样就知再不劝，一会儿又会变成姑侄二人抱痛哭的场景。她推着辛萤和辛静芳到饭桌前，拉开了凳子。辛萤微红的眼圈，坐到姑姑边。

        辛静芳用纸巾着的眼眶，将辛萤紧紧地搂在了怀里。苦命的孩子――那么小一点就没了父母，跟着她没吃过多少好的，也没穿过多少好的，现在终于过上好日子了。

        “好，好。”

        这么多年，辛萤终于苦尽甘来。

        辛萤百无聊赖地打开app巩固单词，刷了十几个以后，对方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柳笛也没有回。

        她心里嘁一声，将另一个表情包发给柳笛，暗戳戳“恶心”她：“咋办啊笛笛，老公不理我！”

        博海上要进行秋拍预展，柳笛忙得团团转，梁遇琮也一直没有来。

        “姑姑，有一件事我还想和你说。我们公司有业务在国外，想让我过去发展培训一两年，”辛萤抱住她的手臂，“等我回来，我就是理层了。不过这两年我可能不能回来看你。”

        柳笛冷静的声音中听起来带着一丝绝望：“萤萤，我那会儿开着投屏。很好啊，这下不仅是我知你老公没理你了，现在整个会议室的人包括你老公都知了。”

        她喜极而泣。

        柳笛见状补充：“姨，你不用担心萤萤，她现在和外国人说话都没问题了。又不缺钱，您说有钱在哪里买不到好东西？您要是想她，就来找我，我绝对每个周都陪您出来玩。”

        辛静芳刚刚拿起筷子，闻言又抽出一张纸巾眼睛。辛萤是成年人了，这么多年都自己在外面闯，有更好的发展机会她当然不会阻拦。但是国外啊――她前四十多年连县城都没出过，直到辛萤赚到钱以后她才被带着去过几次大城市。

        辛静芳低着眼泪，手上的金镯子又沉又重，这是辛萤昨天晚上为她上去的。

        十月底天气凉爽，辛萤回家时猛然想起梁遇琮好像一个月都没来过了。

        “萤萤，咱们先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

        辛萤和柳笛将房子相关手续都办好以后当晚就回去了。留学中介那边经验丰富，办事相当迅速，辛萤将材料提交后上就开始准备。往年这所学校对于留学申请都是越早提交越快审理，并且今年对这一专业取消了线上面试，所以辛萤七周以后就顺利地收到了offer。

        她打开房门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转了一圈儿，拍了拍他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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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串小狗舞表情包发了过去，没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