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在家过年？”

        桌上摆着一可乐鸡翅、一油焖大虾，还有一个六寸的芒果慕斯糕。辛萤不会包水饺，从华人超市买了几袋虾仁和金枪鱼水饺煮好放在了一边。周书言抬看去，只见屋里挂上了几串通红的小辣椒和小灯笼，一派喜气洋洋。

        齐嘉看着梁遇琮的动作，一言不发地站到一侧。直到手机中再次传来信息，他飞速地确认一遍才靠近了沙发：“梁总，奥克兰那边的人已经确定了辛小姐的学校专业和公寓地址，这是奥克兰今天当地时间下午两点钟左右在天咖啡厅拍到的照片。”

        周书言看着她颊边的笑容，角微微一动。他拿起杯子，杯口挪到她的杯口之下，轻轻和她碰杯：“认识大半年了，这么叫太陌生。辛萤，我希望你怎么叫梁遇琮，就怎么样叫我。”

        辛萤惊讶地让开路，接过他手中的福字，语气有几丝犹豫：“你不用特地飞过来和我一起过年。”

        按北京时间算，离正月初一还有两个小时。

        周书言见自己的拉踩没起效，拿着削好的梨子坐到了她的对面。Ipad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辛萤切了一块糕给他：“可乐鸡翅得有点点糊，油焖大虾有点咸，你吃饺子和糕吧。”

        “还记得我说过，要什么给什么并不叫对你好吗？”周书言打开水将购物袋里的梨子洗干净，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辛萤，人是有情感需要的，你付出的感情能得到对方的回馈才叫对你好。我选择来陪你就是回馈你的情感需要，梁遇琮有过吗？”

        啤酒的度数很低，杨梅苏打水的味更。她喝了一口杯中的啤酒，迟疑着抬起：“我很少叫他名字。”

        好端端的又提他。辛萤倒好一杯茶，没说话，吭了一声才把对面的凳子拉开：“你饿不饿？”

        “先盯着，不要惊动她，”梁遇琮摩挲着掌心中团成球的便签，闭起眼睛，“否则她会上再逃。盯着，直到我飞过去。”

        梁遇琮的完全隐没在光线昏暗的后座上，他抬起，死死地盯着窗中的两个人影。他看了几秒，手指打开上盛放翡翠项链的盒子，声音中带上一丝冷冷的笑：“等到十二点钟再把这个礼物送给萤萤，她大概会高兴吧？”

        “书言，”周书言略微低，声音低而悦耳，“只叫这两个字。”

        楼上公寓的窗子映出两个浅浅的人影，他们上方似乎挂着一串小灯笼，正随着夜风摇晃。齐嘉收回目光，在驾驶座上屏气凝神，声音终于在一片死寂的车内响起来：“梁总，我们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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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萤真是个好姑娘，能带给他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情绪验。

        今年过年早，辛萤提前一天在当地超市买了许多年夜饭要用的食材。华人社区在正月初一当天会有各种活动，辛萤约了陈越明天一起去看看，考虑到时差问题以及要看春晚的需要，辛萤打算从晚上一直熬到白天早晨。

        辛萤还打开了一瓶杨梅味啤酒，粉色的缓缓注入玻璃杯中。她给周书言也倒了一杯，捧起杯子郑重其事看向他：“谢谢你这一个月来以来对我的帮助，周先生。”

        凌晨三点的夜晚寂静无比，辛萤刚刚将自己的菜端到桌上，门便被轻轻敲响。她从猫眼中看了一眼才将门打开，周书言一只手提着一大袋食物，另一只手着一个福字，清俊的脸上角微微扬起：“辛萤，新春快乐。”

        梁遇琮的眼睛向下看，专业设备拍下的照片很清晰。奥克兰阳光明媚，照片上的人正坐在最外面的位置上喝着咖啡，笑得无忧无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