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槐缓缓跪下,姚盈盈一惊向后退去,宋秋槐挪动着膝盖跟随,后有一棵很高大的山梨树,挡住了姚盈盈的退路,宋秋槐仰着,握住姚盈盈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轻轻蹭了蹭。
后的人飞快拽住姚盈盈胳膊,带到了自己怀中。
“我不要!”
以前姚盈盈总怀疑宋秋槐没有感情。
水潭上方是一个小瀑布,这个冬天一定蓄了很多雪水,才这样清冽,水落下来激起无数的水珠子,聚成的小小的轰鸣声,人声要稍大一些才能听清楚。
宋秋槐语无次地解释,拉住姚盈盈的手臂,然后又被甩开,又拉住。
日光洒到那瀑布上,竟形成一彩虹,潭水碧绿碧绿,像宝石在动,姚盈盈蹲下用指尖了,冰凉,但很舒适。
“放开!”
姚盈盈走在宋秋槐前面,站的要比他高一些,宋秋槐便抬起,看着她那双水波漾的眼眸里像燃了小火苗,饱满的形比花还要美丽,因为出汗,肤色呈现出粉红色,发脾气时语调慵慵懒懒的,浑漉漉又黏糊糊的,开衫贴着肌肤,每动一下都有什么呼之出,宋秋槐闻到的是一种比山花更重的馨香,让人舒爽到全的孔都要张开。
宋秋槐便自己仰大口喝下去,他是极不易出汗质,周依旧清爽,只微微敞着领口,硕大的结上下动着,他的肤真的很好,冷白冷白的,即使是被太阳光直直照着也找不出一点瑕疵,除了眼下的那疤,遮住了那颗红色小痣,姚盈盈以前很喜欢的。
“快了,前面有个水潭,我们休息一下。”
声音变得很奇怪。
姚盈盈慢慢停住脚步,转过,看见接连不断眼泪从宋秋槐眼睛溢出来,他还是那样好看,即使落泪也不会红了眼眶,而是淡淡的,那泪珠子就落了下来,像一尊佛像在落泪。
“盈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我……”
己升起无名火但是无从发作,杨春水又在出差,现在有另一个能出气的,她便不再着自己的脾气。
姚盈盈这样想。
那地方很隐蔽,潭边有不少树植,风一各色淡雅的花就往下飘,落到潭面上,静静地向下游漂去,这山泉水中一定有花香。
“盈盈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最后一次,求你了。”
“小心!”
水声音很响,盖住了很多,比如剧烈的心,杂乱的息,熟悉的肉,时间变得极其缓慢,像动的玻璃。
“盈盈,对不起,让你吃了那么多苦,给我个补偿的机会好吗,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爱你,从未变过,求求你,对我好一点可以吗,我只想看到你,我什么都不要,我不会打扰你,我什么都不奢求……”
宋秋槐把手中拿的水拧开递给姚盈盈。
他喃喃着这些话,眼泪止住了,但脸上留下漉漉一条痕迹,浅色的眼眸中是化不尽的哀伤,微蹙的眉,高的鼻骨,毫无瑕疵的一张脸,有零碎的阳光落下来照在他脸上,有种近乎神的美。
像是有什么控制住姚盈盈的手,她用指尖轻轻着宋秋槐左眼下那疤痕
“我很小爸妈就分开了,他们,他们可能想这辈子不要见到彼此,离得很远,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我在中间,见他们次数很少,后来他们死了,我的亲人只剩下爷爷。他出事被审查,为了保护我安排我下乡,去了大窑村,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的,喜欢你才想要和你结婚。高考完我想带你一起回来,你总是害怕、顾虑,没有安全感,不肯领结婚证,我想是我得不好,于是我让自己尽快稳定下来,早点修完学分,去警队实习,我太高估自己,被卷到叛逃案里,死了,又活了,我忘记了所有事情,他们说我是另一个人的儿子之前在英国读书,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但能听懂英语,我以为是真的,后我察觉异常,查出我是在海边被发现的,那是偷渡的路线,我又以为我是大陆犯了事逃过去的……我受了很多伤,很多次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但我还没找到梦里的那个影子,就是你……盈盈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心疼心疼我吧……”
因为太舒适,姚盈盈放松了心神,不小心向前踉跄了一下。
姚盈盈扯开那人的手臂,也不回地胡乱向树林里走去。
姚盈盈像是被蜇到了,有些心虚的收回目光,更生气地朝着那潭水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