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南部的粮又不是比北部多,没必要这么绕。
因而雷兰当即就明白过来,这是高让的一条毒计。
灾民去了日南郡下属县城,汉军如果还没攻下县城,灾民得到赈济,交趾国得了人心。
甚至能用这些灾民,来延缓汉军的进军速度。
如果汉军攻下县城,也选择赈济灾民,那么汉军就得不到粮草补充,物资补给依然存在问题。
如果汉军攻下县城后驱赶灾民,那更不用说,汉军必会失去人心。
要是这时候,交趾一方再将灾民收纳,并予以赈济,此消彼长之下,汉军不仅更失人心,交趾国中,人心也更齐。
攻心之计啊!
雷兰心中都不由得叹了声。
高相国果然厉害,无论怎么做,汉军都陷入到了被动之中。
这时候,他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张议平要说看不懂。
因为这样的计策,着实不符合张议平的性格。
要他这样一个出身寒微的将领,去将灾民、流民,当做施展计策的道具,实在有些困难。
难怪张将军要保自己呢!
雷兰倒也不含糊,说干就干,当即领命道:
“将军,末将看得懂,这是高相国之计,交由末将便可!”
望着雷兰远去的背影,张议平又闭上了眼睛。
纵然能胜了汉军,将汉军赶出交趾,那些和他一样大字不识几个的百姓,也必然饱受战乱之苦。
“所以汉帝才会不惜远渡重洋,也要将战场放在交趾吗?”
——
“末将贪功冒进,还请陛下斩之,以正军法!”
李景绩倒是没有背负荆条,只不过以一死严明军法的意思很明显。
道士出身,得箫元常看重,得以入朝中,还跟随皇帝亲征。
最后更是独领一军。
这是多大的恩荣啊?
结果他干了什么?
第一仗就输了,本来埋伏别人的,被人家反埋伏一手,丢盔弃甲。
刘恪望着李景绩满是疲惫的脸,勾起食指,在他那标志性的牛鼻子上划过。
手指上沾了一手汗水,他就往身上擦了擦,而后道:
“李卿整夜都在收拢溃兵?”
李景绩拱手道:“正是。”
大败一场,要是不尽力收拢溃兵,罪过不就更大了?
刘恪再道:
“收得溃兵几人?”
李景绩道:
“三千五百余,另有伤员五百。”
刘恪点头,认可了他的能力:
“朕只给了你五千兵马,算上两军交锋时的死伤,李卿虽说不慎中伏,却也仅损失不到千人。”
李景绩愣了愣,没想到皇帝会这么说。
刘恪继续道:
“而有李卿在前诈败,才有那雷兰情敌冒进,从而夜袭。”
“唯有如此,朕才能率部埋伏,将其所部一网打尽。”
“以不到千人的代价,杀敌俘虏,共计近八千人,难道不是大胜吗?”
李景绩立时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