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了同学梅香,试着问:“木山,我们找个时间去看看梅香吧?”
“梅香,有男朋友了。”木山笑着说,“之前是不想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失望,现在告诉你,不算晚吧?”
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感觉心在滴血。
潘干妈端着火锅走到饭桌旁,放好火锅,点燃火刚要走,魏华松轻声说:“干妈,等一会。”
潘干妈笑着问:“要放辣椒吧?”
“不要辣椒,”魏华松依然轻声说,“黄平,欠你多少钱?”
潘干妈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陪着笑脸,想说什么。
魏华松依然不动声色,说:“黄平欠的钱,我替他还上。”
潘干妈立刻笑起来,说:“没几个钱。”
“我就是觉得,”魏华松小声说,“我请兄弟们吃个饭,你讨钱归讨钱,能不能不当着我们兄弟的面?”
潘干妈板起了脸,但很快就缓和了,笑着说:“我今天是随口一说。”
魏华松也借坡下驴,很客气地问:“潘干妈,您好像有什么事,请说。”
“金大全,”潘干妈变换成恶狠狠的样子说,“他还欠我店里的钱。”
黄平站起身来,问道:“潘干妈,金大全欠您的钱,我们和金大全又不对付,怎么,他欠你的钱,你冲我发什么火呢?”
“你是猪脑子吗?我是想让你们帮我催催,”潘干妈笑着说,“你们不是四大金刚吗?”
“嘿嘿,”黄平得意地笑了两声,问,“那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黄平!”魏华松大声喝叫,不让黄平说了。
“你们把钱要回来,”潘干妈大声说,“今天的这狗肉火锅,算我请你们,还有,你欠我的那点,哈哈,都不用你还了。”
“好!”黄平立马答应。
“黄平!”魏华松再次大叫,使劲地一拍桌子,小方桌上的狗肉火锅都震动了,斜着流出汤汁,脸色涨得像猪肝。
“金大全,欠你多少钱?”黄平继续问道。
潘干妈伸出五个手指,喊道:“500多呢。”
魏华松轻蔑地一笑。
“这事包在我身上。”黄平一拍胸脯喊道。
木山连忙扶正火锅,叫道:“狗肉熟了,吃吧,吃。”
“好的,知道了。”魏华松说,举着筷子去夹狗肉。
“狗日的,我们正好会会他,”黄平阴险地笑着,拿起筷子也往火锅方向伸去,一边说,“潘干妈,这事,一周之内,金大全就会送钱来。”
潘干妈一拍巴掌,高兴地叫道:“那敢情好,的嘞,我再给你们上几个菜。”潘干妈说完,小跑着溜进里间去了。
“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吗?”魏华松的脸上怒火中烧,他直直地看着黄平吼道。
“唉哟,兄弟,”黄平心平气和地说,“兄弟,咱们这是行侠仗义。”
魏华松点点头,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放在桌子上。
黄平一把抓住烟,嘿嘿一笑,说:“兄弟,发财了,‘阿斯玛’。”
我看了看烟盒上的,印着一个漂亮少数民族姑娘的图像。
魏华松给大家倒酒,一边说:“大家今天尽兴,吃好,喝好。”
黄平端起酒杯,他酒杯里装着冒泡的啤酒,兴奋地喊道:“兄弟们,干。”
魏华松举起杯,送到火锅上面,大声叫:“干。”
木山举起酒杯,挨个碰的魏华松的酒杯,黄平的酒杯,我的酒杯,玻璃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木山大声叫道:“干。”
我们一起喊道:“干!”
各人都一饮而尽,哈哈笑着夹菜吃起来。我特别想借酒消愁,心想,放开多喝点酒吧。
“今天,”黄平略微思考着说,“都说我们是四大金刚,你说我们要不要排一排呢?”
木山笑着说:“当然魏华松做老大,你是老二,兼做军师,我做第三,齐汛做老四。”
魏华松的脸上悄悄地笑起来,酒杯叫道:“大家在一起,都是缘分,干。”
“对头,缘分,”黄平立刻站起来,喊道,“干。”
木山和我也站了起来,四个酒杯重聚在火锅的上空,发出清脆的玻璃碰撞的声响,各自一饮而尽。
我们喝了一阵,都有些醉意。
“这个金大全,”魏华松说,“之前,我们打过一架,那次,差点被开除。”
黄平一个劲点头,说:“前几年,这个厂很红火的,一个月一百多块,哪像现在,一个月才三十多块。”
木山吃了一惊,问:“你们多大了?”
魏华松的脸因为酒精的原因,变得像猪肝,出乎意料地问:“你猜。”
我忽然想笑,但忍住了。
木山笑着问:“真猜不出来。”
“你那脸黑不溜秋的,”黄平大笑着说,“谁能猜出来?”
四个人同时大笑起来。
魏华松摇晃着身体,举起酒杯站起来,示意大家一起喝一个。
木山也有点站不住了,摇晃着举着酒杯,重重地撞击魏华松的酒杯,喊道:“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