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祈树无辜道：“没跟着你。前面有家书店，里面书籍种类齐全，我要找几本建筑设计类的书。”

        梁蝉暗叫不好，她似乎掉进了陷阱。

        又是一个周一早八，梁蝉焦头烂额地从出租车上下来，天空在下雨，她来不及打伞，闷着头往教学楼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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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出了岔子。充电器的插头松了她没发现，一晚上过去，手机没冲进电，自动关机了，早上没闹铃叫醒她，睁开眼天色阴沉沉的，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脑袋都要炸了。

        蒋祈树勾了勾唇，抬腿上楼，脚步跨得轻快，带着几分雀跃。他竟然无意中“解锁”了她另一个兼职地点。

        “梁蝉。”

        学校肯定是回不去了，公交也停了，她打车回出租屋，拖着满身的疲惫，草草冲完澡倒头就睡。留着一丝清醒的意识，给快没电的手机插上充电线。

        一阵凉风刮来，梁蝉披散的头发被吹起，飞舞到后面，拂过蒋祈树的脸。

        “嗯。”

        梁蝉怔住，动手抬起帽檐，只见男生脊背弯成一张绷紧的弓。细密的雨点落在黑色的冲锋衣上，布料防水，雨水无法浸透，汇成一道道水痕蜿蜒流下。

        时间太早，书店没开门，梁蝉找出备用钥匙打开玻璃门把上栓的u型锁，推开门进去，指向楼梯，尽职尽责地做好店员该做的事：“你要找的书在三楼，没记错的话，在东边那面墙的书架上。”

        “谢谢，我先上去了。”

        当梁蝉停在书店门前，蒋祈树惊奇道：“你在这里兼职？”

        雨还在下，蒋祈树本要去给母亲徐茜送个课件，无意间碰见她，当真是有缘分。

        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穿透清晨的雨雾，从她身后传来。

        梁蝉跑得差点断气，闻言，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忘了校园里关于两人的绯闻，坐上蒋祈树的自行车后座，喘着气说：“谢谢，麻烦了。”

        梁蝉没来得及吃早饭，打了辆车往学校赶。

        他把帽子给了她，自己的黑发被淋湿，染成更浓郁的黑色。

        不用回头去看，梁蝉通过声音就可分辨出喊她的人是蒋祈树。她没空理会，甚至感到一丝烦躁。

        公交车慢悠悠，时走时停，停在建安花园站时，梁蝉拿起膝上的帆布包下车，蒋祈树跟了下去。

        两人沉默地走在青砖铺就的路旁，目的地是同一个地方。

        蒋祈树见她没动，退而求其次坐在隔着过道的另一边空位。

        她快迟到了。

        眼看着快打铃，校门距离要上课的教学楼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她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过去。

        过去一个星期，蒋祈树将她的课表研究得透彻，心里清楚她这是赶着去上课，自行车刹停在她旁边：“上车，我载你过去，要迟到了。”

        蒋祈树说的“书籍种类齐全的书店”应该是她兼职的那家。她此前没告诉过别人她在那里兼职，所以是巧合。

        梁蝉用手拢住乱飞的头发，控制不住对蒋祈树说：“你还跟着我干吗？”

祈树成功加上她的微信，公交车恰好到一个站点，缓缓停下。梁蝉以为他达到目的该离开了。事实上，他非但没下车，还得寸进尺地抬抬下巴示意她：“往里坐。”

        梁蝉默了，很难形容这一刻的尴尬。

        橙花的香味一瞬侵占他的嗅觉。

        *

        他摘下棒球帽盖在梁蝉头顶，手握住车把脚下一蹬，自行车划开重重雨幕，径直奔向掩映在高大树木间的教学楼。

        昨晚兼职的酒吧举办周年庆party，客流量空前的大，缺少倒班的服务生，她做到凌晨三点多才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