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了晚上，珠珠仍旧一晚上安安静静。

        四皇子低声道：“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是灾，亦是劫，”衍一大师这句话倒是没有模棱两可，直接道：“如今生机渺茫，可以说九死一生，且就算侥幸逃得一命，命数也无法恢复了。善哉善哉！”

        说完了他自己也回过味来，奏疏不好试，写信还不好试么？再试就是了。

        锦衣卫道：“那不知道是灾是福？”

        又隔了一会儿，才把度厄大师请进来。

        虽然明熙帝说的简单粗暴，但锦衣卫办事可不敢简单粗暴，哪怕盛玉露看着木呆呆的，但谁知道，那邪魔会不会躲在她身体里头窥伺外头呢？

        盛玉露那边。

        他停了口，又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才道：“约摸三年之前，遇一无妄之祸，命宫晦暗不明，死中有生，生中有死……尤其最近，似有雪上加霜之势，恕贫僧看不透。”

        锦衣卫虽然不敢多说，心里也不由得犯嘀咕，心说你是不是见谁都是这一套啊，当初说珠珠小郡主，也是什么死中有生，祸中有福……等等？

        锦衣卫问：“还有吗？”

        盛明麟笑着，忽然想到，低声跟四皇子道：“奏疏？写信？”

        度厄大师比起衍一，就直接多了，他拿过手掌来一看，直接就道：“这位小施主，是被人害了啊！八字可有？”

        盛玉露这会儿在一户农家的地窖里。

        衍一大师仔细看了许久，又低头细看掌纹，半晌，他才道：“此人的命数极为怪异，她原本是个天奸命宫，父母缘薄，兄弟情寡……但，虽不得家人宠爱，却也衣食无忧，晚年安适，儿孙跨灶，总得来说，一生较为平顺，但现在……”

        衍一大师犹豫了许久，还是道：“此人掌中，似乎还掐着旁人的命数，但太过隐晦，两者交糅，贫僧实在推演不出。”

        锦衣卫小头目听的精神一振。

        锦衣卫刻意把两位大师分开，衍一大师是先到的，盛玉露被喂了药，昏睡着，从地窖抱了上来。

        锦衣卫小头目追问：“此人十分重要，大师不论看出什么，还请直言。”

        果然还是这位大师说话利索！

        冒充买家的锦衣卫小头目，就把她抱到腿上，托直了她的脸，让衍一大师细看。

        他的意思是，万一珠珠今天晚上做梦，那跟奏疏有关，还是跟写信有关？

        衍一大师就执起她手，才一拿起手，就微吃了一惊，抬头看她的脸。

        大家本来都十拿九稳，珠珠肯定会做梦的，结果居然没做梦，搞得第二天时，大家都不知道要拿什么来试了。

        锦衣卫小头目又问了半天，衍一大师只是摇头，小头目也不敢太过逼迫他，只能把他送回去了。

        所以从头到尾他们都演得挺卖力的，比方说此时，他们就伪装成有个傻儿子的乡下人，买了个小丫头当童养媳的，要不是主子催得急，其实还应该多等两天才找到“买家”的。

        衍一大师摇了摇头。

        锦衣卫早有准备，把盛玉露的八字给了他，度厄大师看了几眼，手指在她掌中抚过，寸寸掐算，反复推演了好几遍，才道：“她掌中掐着两个人的命数！似乎有人想侵占她的命数……源于三年之前，但，直到，大约在今年二三月间，这‘第二人’才‘活’了过来。”

        操心狂人盛明麟睡不着，还亲自过来瞅了瞅，但珠珠就是没醒。

脆生生，一口气念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