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从背篓里随手抓了件衣服放在茶几上，“你们可以看看这衣服里侧。这是我跟……朋友一起改的衣服。”

        六子拿起桌上的毛巾擦手上的西瓜汁，“你看着像个文化人，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江拾月：“……”

        乔四爷闻言放下佛珠，拿起衣服解开扣子认真看了看衣服里侧缝合的地方。

        江拾月摇头，“没有了。”

        这一点她无法反驳。

        刚子不满地咕哝：“这会儿倒是会要高价了！”

        “大妹子，还有个事跟你商量。”乔四爷突然开口打断江拾月的思考。

        刚子一屁。股坐在六子对面的沙发上，短促地“呵”了声，“她胆子这么大还能让我一句话吓到？你看别人买卖东西都偷偷摸摸生怕人知道。这娘们倒好，背个竹篓满院子溜达，还公然摆地摊。这万一有公安来，第一个跑不了的就是她。”

        手动改的地方和原先机器跑的针脚有很明显的不同。

        江拾月看向乔四爷没敢接话。

        可能上辈子一直生活在能正大光明交易的环境里，还不太适应这辈子的经济规则。

        她来这两次从来没看见屋子里有人进出也没听见动静，想当然以为这里没有人。

        站起来推门走出去。

        江拾月一直观察着乔四爷的表情，趁热打铁道：“这其实是我去年和前年买的衣服。因为过季了拿过来不好卖。正好前阵子看了两部电影，电影里的女人都穿着这样的衣服，我就请会针线的朋友帮忙照着电影里改了下旧衣服。所以我真不是故意压价。衣服确实是二手的。”

        是她大意了。

        “你倒是聪明。”乔四爷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拾月一眼，吩咐刚子，“去拿钱。”

担不起。我卖的衣服都是二手的，价格再高就没人买了！我也是真需要钱。”江拾月苦着脸喊冤。

        她苦笑，“两位大哥，我一个带着孩子得妇女哪有胆子跟你们叫板？”

        随即，江拾月听见隔壁门被推开的声音，更是一阵后怕。

        也是头一回意识到时代的宠儿不是那么好当得。不是有个金手指就能横行天下。

        江拾月：“……”

        乔四爷笑了。

        乔四爷指了指江肆月的背篓，“你还有多少像这样的衣服？有多少我收多少。可以按你报的价格，我绝对不还价。”

        “西装三十五一套，单衣裤二十五一套，裙子十八块。”江拾月往高了报价，给他们留出还价的空间。

        “刚子，你别吓着大妹子！”乔四爷摆手让刚子闪开。

        江拾月顿时汗毛倒立，感受到了无声的威胁。

        乔四爷满意地微笑，“你报个价。”

        即使在黑市她也确实也没有遮掩的意思。

        大约因为上次来过一次，没察觉危险降低了警觉性。

        江拾月有点后怕，松了口，“行，衣服我卖。”

        领江拾月进来的人“嘿”了一声，瞪江拾月：“你怎么跟乔四爷说话呢？”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规则，有优点必然也跟着缺点。

        这话没文化也有可能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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