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等一个时机。
她很清楚克里斯安这些可笑的想法,于是,她眼角眉梢总挂着个冷漠而略显讥讽的笑,冷冷看着他和其他人在她周围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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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慕尼黑运送来的医疗设备和医护人员都是级的,是从曼施坦因家族私人医院专门筛选出的。每日一大帮人跟着她贴伺候,各种各样的检查,生怕她和孩子有任何不妥。
克里斯安的举止也显出难得一见的稚气。她从没见他那样笑过,锋锐冷峻的五官就连在理公务时都萦绕着温柔的,充满孩子气的喜悦。他对她也越发温柔贴。她食不振,他不有多忙,每日晚饭总会亲自把盏喂她羹汤;从不敢在她面前抽烟,怕熏着她;夜半时分,轻手轻脚为她掖好被子,生怕吵醒她。她早上孕吐,酸臭恶心的味弥漫在卫生间,他却总是在一旁耐心地照料,亲自给她脸,端水洗漱,无论有天大的事,都会在离开之前确保她用过些早膳,并且没再吐出来。剩余的时间里,她发现他在筹备婚礼,打算等她生产后养好子就办;钻戒和婚纱的图样送来一套又一套,修改过无数次,但似乎始终没有让他满意的。
在所有人的紧张与忙碌里,她就显得非常冷淡。没了阿列克谢,克里斯安没什么可以威胁她的了。她不必像以前那样曲意顺从,逆着自己的心情给他摆出一副笑脸,弹那些欢乐畅快的曲子。克里斯安倒是并不在意。不她对他如何冷漠疏离,甚至直接拒绝他想听她弹琴的要求,他都依旧耐心而贴地照顾她。毕竟,他最大的威胁已经不在了,现在她腹中又有了这个孩子。他自信地想,即便是为了孩子,她也会留在他边的。
远的种族(其中还包括了帝国的盟友,所谓“荣誉上的日耳曼人”!)却并没有明确的种族理论或法律条文进行干预。东亚-日耳曼人的婚姻在社会上普遍遭人鄙视,却并不会像犹太裔-日耳曼人夫妇那样被迫离婚或被当街殴打辱骂;无论如何,以曼施坦因家族的滔天富贵与权势,自然不会顾忌舆论的看法。因此,虽然远在慕尼黑的曼施坦因家族起初很不乐意接纳她这个准儿媳――一个低等的异族人,还是个哑巴!――但家族的长子和继承人执意要求,甚至威胁和家里断绝往来,几通电话过去,那边的人也无奈地妥协了。
Again, for an interesting article on how the Nazis actually treated ethnically Chinese individuals, see here: https://muse.jhu.edu/article/8821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