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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书屋 > 恋人是人外(1v1) > 【狐说其二十二】

【狐说其二十二】

        ……要早点回来呀。他的心底燃起希冀,似一点烛火,灼肉,隐隐作痛。

        ——他决定明天烤点带翅膀的玩意来吃,以消余怒。

,故意高声问:“裨海那边有梼杌作乱,你知吗?”

        两条绒尾巴轻,合在一,格外蓬松,倘若能有机缘修成九尾,不知会是何等丰茂景象呢。苻黎回首端详自己尾巴,不禁幻想她伸手抚摸的亲昵情形,顿时平复愠意,好受不少。

        话音落下,但见目力尽方向,风势骤然暴起,一声咆哮震彻寰宇,啸音掀起万丈波涛。骇浪当中,日月黯淡,而一硕大无朋的青面凶兽,正鼙鼓揭天而来。

        耳畔传来好友问询,白浣月循声抬首,对上琽君关切面孔,应:“无事……想起家里的狐狸罢了。”

        镜山清净,少有外人叨扰,唯有那只翳鸟可恶,隔三差五总来聒噪。苻黎步伐一顿,耳朵高高支起,嘴里只:“我当然知,仙长早就说过了,她正为此前往裨海。”

        “有琽君从旁协助,料想并非难事。何况修仙之人素来腾云驾雾,御剑而行,纵有万里之遥,须臾亦可至。”翳鸟悠悠落到房檐,突然扯起嗓子怪叫起来,“欸,你的仙长是不是不要你了——”

        苻黎一面想着,一面摇晃后两条尾巴,反复拍打地面,发不满——镜山灵气充裕,修行颇为顺畅,不过三四十载光景,他便已炼出另外一尾来。

        这个答案显然并非琽君心中所盼,他双眉深蹙,神色略显艴然,使得那张绝色脸庞笼上轻悒,却只冷哼一声,背转去。沉默半晌,方才化作原型,俯舒展羽翼,朝她轻挥示意。

        他重新爬回床榻,蜷在那堆单薄羽氅之上,掰着指认真认真计算归期,终于昏昏沉沉睡去了。

        纵然鏖战惊天动地,到底相距甚远,来自裨海的腥风向岸边,尚未进入云梦泽,便已经霜历雪,悉数消弭殆尽。他并非飞禽,自然不知战况如何,唯有整日辗转忧虑,期间还曾几度打算离开镜山,前往裨海找寻她的踪迹。然而转念想到那句嘱托,不免犹豫,担忧着若是他前脚离开,后脚她又回来,两相错开,反而耽搁。瞻前顾后一番,索下定决心,学那尾生抱,死守这间庭院,寸步不离。

        一时只见林中狂风四起,飞沙走石,翳鸟被他驱至镜山山脚,索振翅高飞而去,徒留苻黎冲着半空骂骂咧咧半晌,最终一屁坐回门槛,中发出愤懑呜咽。

        “可是,听说白仙长这一去需要耗费六十载,这也太久了。”翳鸟扑棱扑棱翅膀,劲风随之扇动,掀乱提早扫除归置的枯叶堆,心打理的庭院因而显出几分狼藉,其中一片飘至苻黎,掩住他愈发不耐的神色。

        大约日夜牵系,思念穿越千里山河云海,落向悬崖之上的白衣女子。白浣月蓦地陷入怔愣,手中拭剑动作随之顿滞,三尺秋水映出自倒影,却见一缕赤色夹在衣襟隙,末梢迎风颤动,始终不肯飘飞离去。

        白浣月见状,纵跃上他的肩背,甫一坐稳,便听琽君说:“你这人实在可恶,自己分明可以御剑,偏偏拿我消遣。”

        什么时候沾染上的?她拾起这撮发细细端详,边浮上无奈笑意,又将狐狸小心收好,重新放入衣襟深,以防丢失。

        “梼杌毕竟凶残暴烈,自然需要谨慎理。”其实苻黎亦不知晓凶兽能为,只是不肯显半点疑虑,于是嘴反驳:“而且裨海渺渺,天遥地远,总会耽搁些许功夫。”

        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话中揶揄之意甚,苻黎额接连迸起,仿佛被其狠狠戳中痛,当下龇出犬牙,四爪一蹬,迅速扭扑向对方,一场追逐打闹在所难免。

        “大战在即,何故分心?”

        梦中琴声悠长,心上人临水而坐,墨发蜿蜒,春衫蹁跹,万千白鹭自她边振翅飞翔,粼粼光晕中,恍如初见。

        “刀剑冷,怎堪与这羽绒相提并论。”她眉眼弯弯,语调轻松,难得展颜微笑。说话间,忽然收敛闲情,轻振衣袖,扬手指向远方海天交接之,剑锋投出凛然寒光,顷刻点亮幽黑眼瞳,恍惚回到当年意气风发模样。

        “走吧,为太潇一证此剑。”

        为了杜绝胡思乱想,他更深居简出,有意避免走动交际,哪知这臭鸟偏偏喜欢不请自来,故意拿言语搅扰,害他心火炽烈,再难平静。

        作者的话:总是控制不住想搞点修罗场o( ̄ヘ ̄o#)下个故事里狠狠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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