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衍背脊起伏,是他又要发怒的征兆,但尚在拼命压抑着。
沈谕之不发一言,黑眸里起了微不可查的波澜。
台上的男人刚开了场,正慷慨激昂着,余光却瞟见沈谕之搂着美人翩然离场,卡壳了几秒才重新调整情绪,继续讲完剩下的词。
沈司衍倒了小半杯威士忌,灌下几口,热辣上,抚不平怒火,只能暂时麻痹他的感官,挽回几分理智。
置黑暗,却眉眼放松下来,冷艳的慵懒感展无遗。
“阿......”
好一个沈谕之,实在符合他一贯嚣张的派。
后续安抚善后的工作都丢给了作为继承人的他。
“是是是,抱歉沈总,是我口误,”助理忙跟着附和,虽怕,但还是要据实已告,只是声音打颤,“刚刚在场竞拍的几位公子哥,出门后......都被沈.....的人打了.......我已经派人帮几位安置到了VIP病房,但......后续......”
“拦下了么?”沈司衍膛起伏,拄着柺走得愈发不稳,声线冷到瘆人。
就像小时候一样,如果不是父亲有意偏私,只要对上沈谕之,他总是赢不了。
说完这一个字,她了力,靠上椅背,与他一同被光源放逐。
他扯了领带,解开衬衫的纽扣,整个人陷进柔的质沙发里,阖着眼,抚着自己残疾的右,夹着满腔的恨意喃喃着:“沈谕之,这次一定把你挫骨扬灰.......”
助理敲了下门后,畏畏缩缩挤进半个子,见到一片狼藉,不自觉了下。
两虎相争,沈孟早就知谁更危险,但作为咸鱼,她更乐意顺势而为,见好就收。
沈谕之把玩着她的发丝,声调柔和,姿态松弛,笑的桃花眼里却转着唯她可见的冷冽和笃定。
这么久没回来,没想到这里的人比之前更有意思了,看来给他传递消息的人还真是把一切都算准了。
“要不,卖给我?老熟人了,保证不亏待你。”
因为沈谕之永远比他疯,比他不要命,更不会在意周遭的目光和评价,而他却永远不到似他这般不不顾。
“好。”
“你为什么还是选了他......”
回到休息室,沈司衍把能砸的东西都砸尽了也出不了这口恶气。
“好的,沈总,”助理退了出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只不过他没料到沈孟会答应得这么干脆,看样子是他小瞧了她。
沈司衍扶着额,疲态尽显,“去查查他的近况和国内外名下的产业,还有他是怎么死里逃生的,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去办吧。”
他的戏,他的局,准备了这么久,竟然因为这个死而复生的混轻而易举落了空。
“他算什么小沈总,这个家什么时候有他的位置了?”
助理上前搀扶,被他推开,只能退到一边,小心翼翼回复,“小沈总带了不少手好的,外面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