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还真他妈都是犟种!”
乾清门侍卫领班袁兴业带着几个侍卫,在门dong里看着午门前跪着的官员们,跺着脚搓着手,低声咒骂。
往日这个时候,gong禁的大门落锁,午门外一片沉寂。
可今儿因为这些跪在这里的官儿,不但gong门没关,午门外还点一堆堆火,灯火通明。
“这火谁给点的?”
时间已是半夜,雪停之后刺骨的寒风直往人骨toufeng里钻,饶是铠甲里特意套了一层羊pi衣裳,都挡不住风寒。
袁兴业看着那些火堆旁的shen影,口中骂dao,“就多余给他们点火,怎么不冻死他们!还他他们点火,真是好心眼没地方用了?”说着,呸了一口,“大半夜的,咱们兄弟们在这陪着不说,还要给他们这些玩意添柴加炭!”
边上有侍卫闻言,眼睛斜了下袁兴业,“曹国公派人给点的!”说着,又dao,“看那边,好像又从军营里拽了几个铁pi桶过来!”
袁兴业朝那边看去,影影绰绰看着几个兵抬着个里面点着火的铁pi桶,放在人群之中。
忽然,他咧嘴一笑,“看,又他妈昏过去一个?”
“哪呢?”周围几个侍卫,都伸长脖子朝那边看。
果然,几个满shen风霜的文官让人跟拖死狗似的,拖到了旁边的医房中。
“哼!”侍卫们嗤笑,“书呆子都不抗冻,看看,都他妈跟鹌鹑似的!”
“那是不抗冻吗?”袁兴业冷笑,“那是装呢!”说着,又哼了声,“再跪着受不了啦,又不能站起来说不跪了,只能闭上眼装死狗!”
“这帮人也是吃饱了撑的,跟万岁爷对着干?”边上有侍卫撇嘴dao,“一帮子穷酸清liu!”
“他们穷?”袁兴业冷笑,“你看那边,左手起第三排第四个,胡子老长那位.....”说着,指指点点dao,“翰林院编纂,元史的编修,洪武二十二年的探花。江南望族出shen,据说他们家祖上从陈朝时候开始就是豪门大hu,世代的高官!”
“还有那位!”袁兴业又指着一四十许的中年人,“也是进士及第,苏州张氏,累世的豪门,大布商大粮商,家里钱多的都放不下。”说着,轻蔑一笑,“你们都不知dao吧!人家喝一场花酒,就是咱们一年的俸禄!”
“嘶!”周围的侍卫们咋she2。
“咱们大明朝在京的官员,尤其是这些清贵翰林御史之类,七成都是江南出shen,各个背后都是豪门望族,谁穷?”袁兴业又冷笑dao,“真穷的,反而是六bu那些芝麻大,只知dao苦熬干休的郎官们!”
“tou儿,您说他们既然家大业大的,干嘛非要在京师当官呀!”有个侍卫开口dao,“说是清贵官职,可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实权呀?”
“没见识了不是!”袁兴业嗤笑,“什么叫没实权?你想想,在万岁爷眼pi子底下当官,是不是天子近臣?历朝历代翰林院御史台的人,都是宰相的料子。”
“这些人都是读书人中的翘楚,你看着是没啥大权,可我告诉你,他们这些人跟老家的地方官说句话,比什么公爷侯爷还guan用!”
“不能吧?”旁边有侍卫不信。
“说你没见识你还不服!”袁兴业笑dao,“他们这些清贵官儿,不一定能成事,但想坏一个人的前程,那是分分钟!御史言官可以给万岁爷上折子,直达御前。翰林院国子监guan着天下读书人,哪个进士举人考中了,不得guan他们叫一声老师?”
就这时,旁边忽然又有个侍卫高兴的笑dao,“看看嘿,又他妈抬进去两个!”
“这么会功夫,进去十来个了吧?”袁兴业眼珠转转,坏笑dao,“进去还他妈就不出来来,医房能放得下吗?”
“您不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