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殃听得心脏一颤一颤的,下意识了,咽了口唾沫,:“哦,那你醉着吧,我回去了。”
顾非敌轻呼出一口气,悠然:“无妨,我自醉便好。”
他强行端起魔教圣子几乎崩得看不见的架子,扬起下巴,不屑地哼了一声:“呵,你想得倒美,本圣子可不是你的。”
宿殃只觉得脸上耳朵一阵发,幸好夜色沉沉,脸红估计看不出来。
宿殃轻咳一声,:“外面这么冷,睡不着躺床上也好,出来干嘛?”
顾非敌笑笑,抬眼看着宿殃,:“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赏月?”他笑问,“赏月怎么能没有酒,你的酒呢?”
听到这个回答,宿殃没忍住笑出了声。
说着就转要走。
无数担忧和幻想,车轱辘一样在他脑海里循环,时而上演你侬我侬的恋爱偶像剧,时而又上演你死我活的血腥武侠剧,随后变成腾云阁甩给他百万两白银让他离开顾非敌的狗血剧,最后,又演了一场顾非敌迫于家庭压力结婚生子,只能与他维持地下情的理剧……
宿殃点点,赞同:“对啊,还是小玉楼单纯些。当时应该决定不出师,像谛聆师姐和墨师兄他们那样,一直待在楼里的。几年之后,还可以教教师弟师妹,也好……”
宿殃烦躁地抓了把发,翻起来,穿了衣服,拎着细剑走进院中,照例练剑静心。
说着,宿殃突然就觉得这真的是个好主意。
静不下心。
随即唤来值夜的侍者,热了酒,备了夜宵,端到小院回廊下,又在旁边点了火笼驱寒。
顾非敌笑笑,垂眸看着手中酒杯,半晌,低声说:“倒有些怀念当初小玉楼里的日子了。”
……救、救命!
“辣……”宿殃瞪着眼睛看向顾非敌,薄怒,“你偷窥我?!”
“心思烦乱,就来院中辣手摧花?”顾非敌笑问。
对方都邀请了,宿殃自然不可能认怂,便:“好啊。”
饮过两杯,宿殃斜睨着顾非敌,问:“你以前都是亥时入睡,怎么今天都这时候了,还睡不着?”
他
练了几趟剑法,满院开得正好的绣菊被剑气斩得零落遍地。
一轻微的门枢声响,院落偏房房门打开,顾非敌穿着一天蓝衣衫,踏进如水倾泻的月光里。
沉默片刻,顾非敌抬看向天心,:“……赏月。”
见人一脸茫然,顾非敌张了张嘴,最终无奈地笑了一声,问:“你又是为何无法入睡?”
宿殃:……
顾非敌端起酒杯,轻啜一口,:“分明是你半夜练剑,吵得我睡不着。”
顾非敌看着宿殃,半晌,轻笑:“在我面前。”
“啊,习惯失眠。”宿殃靠在回廊子上,抬看向繁星密布的天穹,,“脑子里乱的很。”
顾非敌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笑:“若你也睡不着,不如叫侍者温酒,我们一起赏月?”
宿殃愣住:“……啊?”
顾非敌望着宿殃,轻声说:“……睡不着。”
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宿殃下意识问:“你怎么还没睡?”
一口大锅扣下来,宿殃翻了个白眼,端起杯子把里面的酒一口喝光,不忿:“我以前半夜练剑,也没见你被吵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