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条街,不是很远。
但郑芬接到信还是过了快一个两个时辰才回来。回来的时候shen上还满是酒味。
“晋陵怎么来了?”他接过仆妇递上的帕子一面ca着脸,一面问夏侯虞,“还要把我叫回家来。”
夏侯虞等了郑芬良久,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此时见郑芬还一副无事人的样子,心里很是恼火。但她素来知dao克制,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来,笑dao:“早知dao舅父在谢家喝酒,我就不叫舅父回来,直接过去了。”
郑芬哈哈大笑。
他很欣赏夏侯虞的大胆,偶尔会在私底下说起这件事,觉得若是夏侯虞和夏侯有dao换一换就好了。否则郑家不会落到如今这个田地。
两人在案几前坐下,崔氏亲自给他们上了茶退了下去。
郑芬脸上失去了嬉笑,难得正经一回,厚厚的眼袋,浊浑的目光却让人感觉到他的shenti已经被酒色掏空了。
“舅父,我是为卢淮的事来的!”夏侯虞开门见山地对郑芬dao,“听说卢淮被人弹劾‘私通敌国’,舅父可有什么打算?”
郑芬有片刻的犹豫。
他虽然喜欢夏侯虞,却也没有忘记她shen上liu着的是夏侯家的血。
“这件事你就别guan了!”郑芬dao,“这些东西都是博弈的结果,这个dao理你应该早就懂才是。卢淮的事不取决于你我,也不取决于朝堂,取决于卢渊的态度!”
夏侯虞目不转睛的看着郑芬的眼睛,淡定地dao:“如果我想让卢淮死,让卢渊痛心,让卢家吃个大亏,舅父可会帮我?”
郑芬大吃一惊,dao:“你不会是把萧桓的话听到心里去了吧?那拓跋寿是北凉大皇子,与我们势不两立。他的话你们怎么能信?谁敢保证他不是诬陷诽谤?想置曾经北伐过的卢淮于死地?”
夏侯虞毫不留情地嗤笑,dao:“拓跋寿要诬陷诽谤他?他有什么地方值得拓跋寿诬陷诽谤?他是杀了北凉的皇子?还是打赢了拓跋寿?那拓跋寿有必要诬陷诽谤他吗?你们是太看重卢淮了吧?要不是卢渊,他能当上扬州刺史吗?不会他尸位素餐久了,你也以为他是个能吏了吧?
“再说了,就算那拓跋寿是想打击报复卢渊以xie私愤又怎样?敌人的敌人,我们就可以暂时zuo个朋友。”
“这天下又不是没有卢渊就要大乱。”
“我不知dao舅父在顾忌什么?”
“朝廷和北凉对立这么多年,卢家还不是照样和北凉的商贾zuo羊肉生意?”
“我倒是想和他礼义廉耻,可他卢渊和我讲吗?”
“你去问问舅母。阿弟活着的时候,那卢淮就敢当着众臣子的面bi1我将阿妹许pei给他那个早逝的儿子。”
“我不guan舅父是怎么想的,谢家是怎么想的,反正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那卢淮死。”
“谁要是拦着我,谁就是要与我为敌!”
夏侯虞的话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的生ying。
这样的夏侯虞,是郑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他在为她心痛的同时,又觉得tou痛。
“晋陵啊!”他劝dao,“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我们也没有准备放过卢家,可我们也不能被拓跋寿那小子当刀使啊!我答应你,这件事完了,一定让卢家补偿你,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怎么补偿?”夏侯虞冷笑,“我若是舅父,就想办法抄了卢家,什么样的东西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