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是好的困窘境地。
“放……放开我!”他喊着,又槌又打试图扳开腰间禁锢的手,却丝毫纹风不动。“放我下来!爸……”
猛一抬tou,自近两米的高度看出去,目光正好和围绕四周无数双睁大的眼睛对上。梅惟霎时红了脸,声音也消失了。
像在扛一只行李袋而不是十七岁的大男生,梅宸罡毫不理会他拼命挣扎和扭打,也无视周遭众目睽睽,若无其事的用另一手拾起西装外套,朝一脸呆滞的陈乃礼一点tou,就迳自转shen离去。
出了自动门,一旁的电梯刚好打开,走出来的上班族们撞见这幕场景,也都愣住。过了三秒,有人笑出声来,有人指点窃语。
“爸……”梅惟停下抵抗,小声dao:“我自己会走,拜托放我下来啦……我不会跑了……”
完全没得到回应。他咬住chun,只好垂下tou避去那些好奇视线。向来就不习惯成为众人目光焦点,何况是在这种尴尬的态势下。
男人舍电梯而就楼梯,不费chui灰之力自四楼走下,稳健的步履令梅惟虽是腹bu直接ding在坚实的肩上被带下楼,却未感受到一丝不适。
期间又和几个正拾级而上的人ca肩而过。到一楼时,梅惟羞愧的掩住脸,连耳gen都红了。梅宸罡面不改色的将他放进车里,淡dao:
“气消了吗?回家吧。”
回“家”?……哪个“家”?
梅惟放下手,转tou瞪他。鼻间突然涌起一gu怪异感觉,他连忙咬牙忍住,但来不及了,眼泪还是一滴滴涌出眼眶,不听使唤的直往下掉。他低下tou不停拭眼抹脸,拼命抑住呜咽声,差点哽不过气来。
梅宸罡慢慢伸出右手,在chu2及的前一刻停住,如被火tang着般迅速收回。拿起了一旁面纸丢到他面前,冷dao:
“把脸ca干净。一个快成年的男孩子,哭成这样像什么话?”
“……”
梅惟用力咬住chun,咬得下chun都麻木了,终于将哽咽的抽息强行压下,眼泪却依旧掉得凶。他抽了一大把面纸盖住shi透的脸,也遮去双颊浮起的狼狈晕红。
很久没有哭过了,他已经记不起上回哭泣是什么时候。没想到眼泪一掉,就再也止不了。
耳边响起引擎发动声,父亲冷肃的声音问dao:
“你现在到底住哪里?放在那的东西需不需要拿回来?”
他垂着的tou点了点,迟疑一会,还是将那里的地址说出。
“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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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平常有严净陪同,梅惟都是搭乘需磁卡才能进出的直达电梯到五楼,避去多余麻烦。这回独自一人,他改走楼梯上去,一路上窥视视线不断,但他没多留心,低tou迳自默想自己的事。
无声旋开门锁,客厅里一片黑暗,分辨不出究竟有无人在家。梅惟扫了眼藏有暗门的那片墙bi,直接走向已栖shen数月的房间。
里tou不像卧房,倒像间画室。他静静环顾一圈后,埋tou开始收拾。
“……你想不告而别吗?”
留张字条在餐桌上,梅惟提起行李才走几步,shen后便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声音。背上沉甸甸的,不须回tou,他知dao她就倚在那暗门边瞬也不瞬看他。
““我走了”。”他dao。
“去哪里?”
“回家。”
““回家”?”
“嗯。”